尧天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将她杀了呀。”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荣誉艰难地说道:“我们没有任何杀她的理由,实在很难作出杀了她的决定。而且,就算硬着头皮决定杀了她,也没有人下得了手呀。”   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荣誉,道:“荣誉坛主不是要本座帮你杀了她吧?”   “当然不是。”   荣誉道。“要对付这种精擅狐媚之术的女子,必须要有非常定力的人才行。老夫认为,要想破去她的狐媚之术,普天之下,除了令主之外,恐怕再难寻到第二人了。”   尧天笑道:“荣誉坛主不是在绕着圈子笑我吧?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尧天是一个爱色之徒?说实话,像她这样的美貌女子,她就是不媚惑于我,我恐怕也很难把持得住,还岂谈破除她的狐媚之术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令主喜欢美女,其实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能坦陈心中所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老夫相信,令主一定能够收伏这个女子的。”   荣誉道。   要破去狐媚之术,就是面对各种挑逗,不仅不能受到诱惑,相反地,还要向对方进行反挑逗,迫使对方动情。   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它完全是一种情与欲的大考验,也是一场定力与心志的大比拚。如果尧天赢了,他的精神和功力将会进入一个新的层次;如果输了,不仅会使他的精神和功力大幅下降,以后在女人面前将再无任何抵抗力,轻易就会坠入女人的诱惑之中,甚至可能会沦落为真正的好色之徒。   这个女子只是一个小小将军的小妾,居然要让尧天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亲自对付她,实在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尧天虽然喜欢美女,但是,要他为这样一个女子而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也太得不偿失了。他疑惑地看了荣誉一眼,不满地说道:“荣誉坛主,你让我去对付这样一个女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荣誉连忙解释道:“老夫知道令主的意思。不过,令主是否想过,这个女子精擅狐媚之术,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做金帆的小妾呢?这里面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尧天听了,也觉得奇怪,他不由看着荣誉,问道:“荣誉坛主是觉得这里另有蹊跷吗?”   荣誉道:“金帆是白山部落派到白尾镇来的将军,他竟敢背叛部落,投靠东樱水盗,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老夫觉得很有可能与这个女人有关。”   “既然如此,荣誉坛主何不将这个女人提出来细细审问呢?”   尧天疑惑地问道。   荣誉苦笑道:“若是能够问出结果,老夫早就这样做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像这样的女人,除非能够将她的心俘获过来,否则,你根本不可能从她嘴里探出任何消息来。”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荣誉为何想要他来对付这个女人的狐媚之术了。   这可是一场硬仗啊,其凶险程度绝不亚于真刀真枪的大厮杀。可是,尧天正伤感于白瑜的离去,心理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荣誉却选择这个时候让他去对付狐媚之术,就如同让一个人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去参加一场恶斗一样,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其实,尧天此时正处于失恋之中,心里对女人有一种潜在的反感情绪,只要不是过分地沉溺于痛苦之中,抵御狐媚的能力反而要比平时强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尧天此时的精神正处于最差状态,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仍能战胜狐媚之术,那么,他获得的收益将会大得多。   “好吧,我就去试一试。”   尧天殊无把握地说道。   荣誉见尧天答应了,心里非常高兴,又向他传授了不少对付狐媚之术的办法,这才让尧天独自走进房去。   尧天走进房间,来到了那女子的面前,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微微笑道:“好了,你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能如实地回答我吗?”   那女子目光柔柔地瞥了尧天一眼,娇声道:“这位公子,你长得好英俊啊!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告诉你。我对公子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保留的。”   尧天心里一荡。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运功压住波动不已的心神。他的体内有着大量的精神异力,并且已与内力融为了一体,真气流转之下,迅速进入了古井不波的境地。   其实,呙老送给他的精神异力非同小可,外力想要控制他的心神是非常困难的。平时,他很容易对美女动心,完全是因为他潜意识地对美女敞开了心扉,在美女面前,他的内心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可以让人自由地出入。他只要关闭心扉,立即就进入了壁垒森严的状态。   尧天的心里高度戒备,脸上却露出意乱情迷的神色,嬉皮笑脸地问道:“你叫颦儿?”   颦儿道:“是呀。公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尧天笑道:“你长得如此迷人,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不为你疯狂的,我要是连你的芳名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颦儿目光飘飘地瞥了尧天一眼,娇嗔道:“公子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小女子只是金帆的一个小妾,哪里会有那么多男人为小女子疯狂呀?难道在公子的眼里,小女子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吗?”   她那摄魄勾魂的妙目顾盼流波,直勾勾地看着尧天,既大胆又直接,任何男人这时唯一可以想的事,就是如何把她抱上床去。   尧天并不去理会她的眉目传情,不解地问道:“以姑娘如此美质,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心甘情愿地做金帆的小妾呢?”   颦儿娇躯微颤,幽幽叹道:“小女子命苦,能嫁给金帆将军为妾,已是小女子的福气了。公子是可怜小女子,想娶小女子为妻吗?”   尧天凑到她的面前,“嘿嘿”笑道:“你就不怕我会把你始乱终弃吗?”   颦儿幽怨道:“能得到公子的恩泽,就算即刻死去,小女子也会觉得不虚此生了。”   尧天明知她说的是假话,却也不禁心里狂震,他默默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颦儿娇羞万分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公子为何这样看着小女子呀?是不是已经看上小女子了?”   尧天被她的娇媚的模样惊得呆了,他几乎忘记了此来的目的,心里涌起了阵阵冲动。   颦儿施施然走到尧天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褪去他的衣服,柔声道:“让小女子来侍候公子,好吗?”   尧天大惊,他知道,像她这样的颠倒众生的女子,除非能获得她的芳心,使她的心里真的动情,否则,她是绝对不会钟情于任何一个男人的。   要使她真的动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挑情手段,唤醒她心灵深处的感情,真正达到情为欲源,欲为情生的境界。只有使她真的动情,才能实实在在地俘获她的芳心。   根据荣誉传授的方法,只要对她施展挑逗手段,使她进入半疯狂的状态,令她无法使出狐媚之术,也许有可能让她情动。这个方法是否有效,尧天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也只好先试试再说。   他抓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双手,阻止她要投身入怀的冲动,淡淡笑道:“不如由我来侍候你吧。”   颦儿呆了呆,突然吃吃地娇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看上去全无做作之嫌,却毫不经意地流露出令人神魂颠倒、欲念横生的媚态。   尧天大感吃不消,一股热量从下腹涌上来,直冲脑门,流遍全身。他连忙运转内力,让混合着精神异力的真气流遍全力,将那股热量压了下去,静静地看着颦儿,淡淡道:“你笑什么?”   颦儿将她那如花的笑靥凑了过来,附在尧天的耳边,轻声道:“这世上只有我们这些小女子侍候你们大男人,哪有大男人侍候小女子的道理?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还是不要跟小女子争了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在尧天的肩上轻轻抚摸起来。她的手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在她的轻轻摩挲之下,尧天那压下去的欲望又腾地燃烧起来。   就算是定力再高,只要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总是很难抵御女人的诱惑的,特别是漂亮女人的诱惑。尧天心里狂震不已,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败下阵来的。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那样,或许还有一线获胜的希望。想到这里,他立即站起来,猛地抱起颦儿,将她的娇躯放到床上,将手探入她的衣服内,肆无忌惮地对她爱抚起来。她的身体柔若无骨,偏又丰满之极,教人难以释手,更令人动人心魄是她的风情,似是娇娇怯怯,又似是来者不拒。   尧天的双手在她狂暴贪婪地探索揉捏着,不一会儿,她全身抖颤起来,浑体发软,清明的美眸充满了情欲,双手用力将尧天紧紧地搂住。   尧天一边尽情地抚摸着她的娇躯,一边大胆地痛吻她的红唇,享受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颦儿霞烧双颊,婉转娇吟,秀目内喷着欲焰,娇躯也在不停地扭动着,嘴里呻吟道:“公子,小女子真的感到好难受,你就不要再折磨小女子了,快点占有我吧。”   尧天全身又变得火热起来,差点就要扑上去,将她按在床上,大干特干一番。不过,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时候,她现在不还是有欲无情,若是自己把持不住,就正好坠入她的圈套里。   他连忙唤起体内的精神异力,强行压住焚心的欲火,淡淡笑道:“我一定会使你如愿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颦儿高耸的酥胸急剧地起伏着,小嘴张合之下,不停地娇喘着。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尧天,怨艾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立即占了我。我保证会让你尝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尧天没有理她,动手剥去她的衣服,将她那雪白细嫩的肌肤一览无遗地裸露出来。   看着她那诱人的胴体,尧天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她的美绝对赶不上连月,甚至比格兰、艳红都稍有不如,但是,尧天却从未亢奋到这种地步,体内竟然有一种若不立即宣泄就会爆炸的感觉。   他连忙将内力遍布全身,伸手向她那腻滑的肌肤摸去。他手上的内力通抚摸传入她的体内,她全身剧震,眼里奇异的神采立即黯淡下来,尧天也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尧天见了大喜,立即双手齐下,在她身上施展最激烈的挑情手段,不一会儿,她已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之中。   在剧烈的扭动中,颦儿的手突然伸进了尧天两腿之间,在那已经硬如铁棒的尘根上面轻轻地抓揉起来。   尧天全身一颤,只觉得“轰”的一声,火一般的热力就像岩桨一样喷射出来,迅速漫过全身,意志在不住地减退,心神也开始模糊起来。   一种极乐的快感注入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尽情地占有她。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金属的打击声,尧天一惊,猛然醒了过来,心里暗暗道了一声好险。如果在这时候占有她,他将彻底败在她的媚术之下,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也将永远成为她裙下的爱情奴仆,从此以后,永远听命于她,变成她的走狗。   尧天突然明白了什么地方才是人体最弱的地方,也立即想到了制伏她的办法。他就像游鱼一样地从颦儿的身上滑下来,迅速分开她的双腿,用饱含精神异力的嘴唇,对着芳草丛中那颗鲜艳若滴的红色“樱桃”吻去。   “轰!”   颦儿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抓着床边,娇躯在颤抖不已,嘴里也发出痛苦而又快乐的娇吟。   尧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破了颦儿的媚术。看到她已回复了常态,不由暗暗嘘了一口长气,心安理得地向她身上压去。 第九卷 第九章 红颜薄命   颦儿整个娇躯都软瘫下来了,只有酥胸在急剧地起伏,带着那对浑圆高挺的乳峰颤颤巍巍地晃动,那张红艳艳的小嘴吐气如兰。她星眸迷离,粉颊潮红,半晌才睁开美目,深情地望着尧天,娇声滴滴地说道:“公子啊!我真高兴!”   尧天望着身下这个娇娆美女那艳光四射的娇靥,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情意,他轻吻了她那红艳艳的樱桃小嘴一下,微微笑道:“刚才你快乐吧?”   颦儿也情不自禁地回吻了尧天一下,美目流露出款款深情,柔情似水地说道:“颦儿实在是太快乐了。颦儿能够遇到公子,真的是颦儿的福气。只怕颦儿配不上公子,我——”   尧天连忙伸出一根手指,挡在她的嘴唇上,柔声道:“你不要这么说。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只要以后我们相亲相爱就行了。”   那时候,男女之间的性关系都是比较随便的,更没有什么贞操之说,绝对不会因为女人不是完璧而有所歧视。有时候,上司还会将自己的女人赏给有功的下级,下级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已被上司玩过了而有所嫌弃,相反地,还会更加珍惜。此是闲话。   颦儿用力地搂着尧天,美目里溢满了幸福和满足,她轻启樱唇,吐气如兰地说道:“颦儿从来没有这么快乐过。公子啊,你还没有告诉颦儿,你叫什么名字呢。”   尧天淡淡道:“我叫尧天。”   颦儿大惊,连忙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   尧天微微笑道:“如假包换。”   颦儿激动地闭上了眼睛,好半天才睁了开了,不敢相信地嚷道:“天啊,你竟是血玉令主尧天?我,我已经是血玉令主尧天的女人了?”   尧天笑道:“这并没有什么,尧天也是人,而且是一个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不过,尧天能够获得像你这么漂亮的美女,确是尧天最大的幸福。”   尧天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颦儿还是兴奋得几乎想跳起来。在人们的眼里,血玉令主乃是武神的使者,相当于神的化身,其地位是何等的尊荣?一般的人能够见到血玉令主都会激动不已,何况颦儿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呢?   颦儿兴奋道:“颦儿实在是太高兴了,颦儿就算立即死去,也可以含笑九泉了。”   尧天连忙制止道:“小傻瓜,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我怎么能让你死呢?你要答应我,从今以后,再也不许说这种傻话了。”   颦儿笑道:“好,好,颦儿答应你,一定做你又乖又巧的好妻子。你该满意了吧?”   尧天望着颦儿那娇艳妩媚的俏脸,心脏又不争气地急跳了几下,体内顿时欲火狂升,恨不得搂着她再大干一场。   颦儿发现他的下面又变得硬梆梆的了,不由吓了一跳,她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仍然感到吃不消,不禁粉脸通红道:“公子真是神勇无敌,小女子只有高挂免战牌了。”   尧天微微笑道:“你先前不是极力地想诱惑我吗?我们才来了一次,你就败下阵来了?”   颦儿娇嗔道:“颦儿哪里知道公子如此厉害呀?”   尧天知道,破了她的媚术,她的精神和体力都会比平常要差一些,不过,既然她刻意拒绝,他也不为太甚,只好从她身上滚下来,仰面躺在颦儿的身边。   其实,颦儿的精神和体力虽然因为媚术的破去而受到损害,但是,尧天也给她输入了不少的真气和精神异力,不说她的精神和体力更胜从前,至少完全可以弥补她在精神和体力上的损失。她这所以拒绝他,纯粹是假装的,女孩子都喜欢说反话,她这样做,是希望撩起他心中更强烈的欲望。在一般男人的身上,越是得不到,越是千方百计想要得到,只有在这种欲拒还迎的状态下,才能享受到无穷的情趣。没想到尧天真的以为她累了,竟然悬崖勒马,却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来一点强迫的行动。颦儿以为他生气了,连忙翻身扑到尧天的身上,伸出手指在他额上轻轻一点,娇声道:“公子,你好小器啊。颦儿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当真不理颦儿了?”   虽然她的媚术已被尧天破去,但她的媚态已成习惯,却是没有办法破去的,仍然对男人有着强大的诱惑力,尧天的情火又立即高涨起来。他搂着她的纤腰,轻轻说道:“我怎么会不理你呢?我是以为你真的累了呢。”   颦儿听了,不由激动地伏在尧天宽阔的胸脯上,美目里不禁盈满了汪汪泪水。   那时候,在男人的眼里,女人只是他们泄欲的工具,他们想什么时候要就什么时候要,想要多少次就多少次,完全凭自己的喜好和需要而定,岂会考虑女人的感受?而女人也绝对不能违拗男人的意愿,有谁会像尧天这样关心女人累不累呢?   尧天疑惑地看着她,诧异地问道:“颦儿,你为什么哭了?是不是不喜欢——”   颦儿一怔,立即回过神,掩饰道:“不。颦儿是太高兴了。”   说完,竟主动地向着他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尧天也立即回吻着她,将舌头伸是她的嘴里,猛烈地搅动起来,将她那香甜的津液源源不断地吮吸过来。   不久,两人的身体都变得火一般的滚烫。尧天立即翻过身来,将颦儿的娇躯横卧在床上,尽情地吻着她那为之骄傲的饱满酥胸。   颦儿虽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却也被尧天弄得不住地颤抖扭动,发出一阵阵诱人的娇吟。   女人的娇吟乃是一种最有效的春药,尧天很快就情欲高涨了。他让颦儿趴在床边,将丰满的屁股高高撅起,自己则站在床边,从她的后面进入了她的身体。   颦儿不禁暗暗惊讶,她想不到尧天居然懂得这么多的花样。她虽然练过媚术,精擅狐媚诱惑之道,对他的这些花样也不由暗暗好奇。   其实,尧天的这些花样都是美儿和珍儿两人教的。她们原是逍遥庄的人,受过这方面的专业训练,性经验和性技巧都十分丰富。当她们单独与尧天在一起的时候,将这套花样传给了尧天。尧天一时兴起,竟将那些花样用在颦儿了身上,尽情地品尝着她的动人之处。   热情高涨的颦儿从不没有感到这么舒爽过,她已渐渐地沉浸在狂涌而来的快乐之中,嘴里无所顾忌地高声地浪叫起来,就像一个淫娃荡妇似的,极力地逢迎着尧天的冲击。   终于,两人都到达了快乐的高潮,这才酣畅淋漓地停了下来,静静地相拥而卧。   “颦儿,你现在能不能将你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呢?”   尧天咬着她的耳朵,轻声地问道。   颦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思绪极不情愿地回到了那不堪回首的过去。   她的真名叫伊颦,出生在东樱岛一个普通渔民的家里,上有父母和一个哥哥,虽然家境比较贫寒,但一家人和和睦睦,却也充满了快乐。她长到十多岁,已经出落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小美人了。   俗话说,红颜薄命。如果她不是长得那么漂亮,她也许会平平淡淡、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但是,她的美貌却给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灾难。   十五岁那年,伊颦正一边在海边玩耍,一边等候父兄捕鱼回来,突然遇到了一队武士从一只船上下来。他们看到伊颦,就像猫儿嗅到了腥味一样,全都淫笑着围了上来。   “你们要干什么?”   伊颦吓了一跳,一边后退,一边惊恐地望着他们。   “哈哈哈,我们要干什么?当然是干你最喜欢的事儿呀。别怕,小姑娘,我们一定会让你快乐得欲仙欲死的。这种滋味,保证让你永世难忘。”   就像群猫捉鼠一样,伊颦东奔西突,终究无法逃出去,被那些武士团团围住,十多只魔手肆意地在她的身上一顿乱摸,她不由急得哭了起来。   “住手!”   一声断喝,吓得众武士全都停了下来,惊异地向后望去。   喝声是那为首的武士发出来的,他大手一扬,凌空制住了伊颦的穴道,冷冷道:“将她带回去。”   她被带进了一个秘密基地,留在了那个头目的身边。到后来才知道,这个头目名叫慎野,乃是专门负责情报收集和秘密策反的首领。   夜晚,基地里的一栋大房子里灯火通明,慎野一个人坐在案前喝酒,他的身边跪着四、五个女人,正在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他。   “将那个小姑娘给我带进来!”   慎野面无表情地命令道。有两个女人立即站起来,出去将伊颦带了进来。   伊颦虽然衣服破旧,却无法掩盖她那迷人的身材,她怯生生地站在慎野的面前,更增添了几分风韵。慎野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点了点头道:“将衣服脱了。”   “不!”   伊颦惊恐地看着慎野,双手掩在胸前,不住地后退着。   站在她后面的那两个女人立即将她捉住,“哗”的一声,身上的衣服被全部撕了下来,露出了雪白娇嫩的胴体,两只小巧的乳房在白皙的酥胸上巍巍地颤动着,平坦的小腹下面,一个肉丘高高隆起,上面长着淡淡的茸毛,不禁令人想入非非。   慎野全身顿时燥热起来,心里酥痒难捺,不由将手突然伸进了身边一个女人的裙子里,猛地扯下一把阴毛来。那女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伊颦吓了一跳,双手立即不由自主从胸前移到下面的小丘上。   慎野哈哈一笑,对身边的几个女人喝道:“你们给我把她按到地上,好好地帮她弄一弄。”   五个女人立即上去,将伊颦的身体像个“大”字似地按在地上,几只手一齐行动,在她身上轻轻地抚弄起来。   伊颦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姑娘,如何受得了众人这么一弄,立即全身扭动,高呼低吟起来。   慎野猛地喝干了杯中的酒,从案后站起来,淫笑着走到伊颦身边,一双大手突然抓住那两只小巧的乳房,发狂般地猛烈抓揉起来。伊颦不禁张开嘴唇,大声呻吟起来,并且连声求饶。   良久,慎野才站起身来,命两个女人帮他宽衣,赤身裸体地压到了伊颦身上。   伊颦见了,立即本能地伸手去推开他,但是,她已被他们弄得浑身发热,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而且,两边还各有一个女人按住了她的手脚,她更是一动也不能动。随着一阵撕裂性的剧痛,慎野已进入了她的身体,她只觉得眼前一黑,立即昏了过去——不久,伊颦就被送去受训,练习狐媚之术。在那里,她几乎每天都生活在皮鞭之下和男人的胯下,整整度过了三年比妓女都要下贱百倍的非人生活。   两年前,她被送到白山黑水地区,成为了慎野手下的一名情报员。由于白尾镇是从海上进入白山黑水地区的重要通道,白尾镇将军金帆也就成为了东樱水盗的重要目标,于是,精擅狐媚之术的伊颦被安排到了金帆的身边。果然,金帆很快就被伊颦俘获,成为了东樱水盗的走狗。   接着,东樱水盗又扶持于得水组建了怒海帮,与金帆的驻军相互勾结,使白尾镇成为了东樱水盗出入白山黑水地区的通衢大道。   尧天虽然早已知道金帆和怒海帮都已投靠了东樱水盗,但是,听了颦儿的介绍,他仍然惊讶不已。看来,东樱水盗绝对不是只在沿海地区进行抢掳那么简单,他们的目的是想占领整个白山黑水地区。有了白尾镇,他们既可以随时对白山黑水地区发动进攻,一旦失利,又可以随时从白尾镇撤往海上,确是考虑得十分周到。   他们既然能够搞惦白尾镇,在其它地方肯定也建立了不少的秘密据点,甚至可能有不少的帮会和军队都已经被他们收买了,如果不能将他们查出来,将会是武神军进入白山黑水地区最大的障碍。   想到这里,尧天忽地坐起来,问道:“颦儿,你是否知道,东樱水盗是不是还收买了其它帮会和军队?”   伊颦狐疑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想从颦儿的嘴里获得情报,才故意接近颦儿的?”   尧天认真地说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也就是我们武神军的一份子,我完全是将你当作自己人才问你的。你也知道,这些人以后将是我们武神军的最大的隐患,我们必须要想方法将他们除去。”   伊颦兴奋地问道:“真的吗?你真的将我当作你的女人吗?我已是武神军的一员了吗?”   尧天凝重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不同意加入武神军都不行。”   “我怎么会不同意呢?我实在是高兴得很呢。”   伊颦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紧紧地搂着尧天,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我对他们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不过,我一定将我所知道的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尧天不由期待地看着她。   伊颦道:“两年前,和我一起从基地来的情报人员有一百多人,其中有十二个和我年纪相近的女人。我并不知道他们都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我可以肯定,他们都已经进入了白山黑水地区。”   尧天不由暗凛,姑且不说那一百多名男人,仅仅是那十二个女人,如果她们都像伊颦这样成功的话,那就说明她们已经控制了十二个帮会或军队,那绝对是一股不可小视的力量。他连忙扶着伊颦的香肩,问道:“两年来,你一直没有听到他们的消息吗?”   “没有。”   伊颦道。“他们都直接接受慎野的领导,也许除了慎野以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够知道他们的详细情况。”   尧天不禁大失所望,长长地叹道:“那我们不是根本无法知道他们到底控制了哪些势力吗?”   伊颦微微笑道:“颦儿虽然不知道那十一个女人的下落,但是,颦儿却知道她们的名字。如果我们去查一下,也许很容易就能查出来。”   尧天听了,不禁大喜,连忙搂着伊颦,在她的粉脸上吻了一下,兴奋地说道:“颦儿,你这个主意不错,虽然要费一点周折,却比茫然无知要好得多了。你快说,她们都叫什么名字?”   伊颦当即将那十一个女人的名字一一说了出来,提醒道:“这是她们在东樱岛的名字,到了这里以后,是不是已经换了名字,颦儿也就不知道了。我们去调查的时候,也许不能完全靠这些姓名去查证。”   尧天点了点头,道:“我出去就来。”   说完,连忙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将伊颦反映的情况告诉了守在外面的荣誉坛主,并请他立即通报各地的分坛,让各地分坛迅速开展调查。   半个时辰后,尧天重新回到伊颦的房间,看到伊颦的情景,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第九卷 第十章 精心设计   尧天走进房间,看到伊颦满身鲜血地倒在床上,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察看,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了。   荣誉闻讯赶来,也不禁大惊失色。草堂山庄虽然不敢说壁垒森严,却也是防卫严密,怎么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将人杀死呢?他顾不上劝慰尧天,立即下令众武士,对庄内庄外进行严密的搜查。   尧天扯了一块被单盖在伊颦身上,缓缓地回过头来,咬牙切齿道:“若让我抓到这个凶手,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荣誉沉思良久,始道:“老夫可以保证,庄内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此事来的。但是,我们将颦儿姑娘带到这里来的事是绝对秘密的,有谁会知道颦儿姑娘在这里呢?她这里虽然没有专人保护,但庄内的岗哨不少,这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杀人,其武功之高,目标之准,令人震惊。”   尧天冷冷道:“荣誉坛主凭什么说绝对不是庄内的人干的呢?”   荣誉道:“庄内的人都是跟随老夫多年的武士,老夫绝不怀疑他们的忠心。不过,这年事还得请令主援手才行,这人既然会潜入草堂山庄杀人,显然是已经将草堂山庄列入了他们的视线之内,若是不能将此敌找出来,草堂山庄恐怕祸不远矣。”   尧天对荣誉说得这么肯定很不满意,淡淡道:“荣誉坛主,请你立即封锁消息,对庄内的人逐一进行审查,弄清他们晚上的行踪。我并不是不相信贵庄的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查清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荣誉不敢违拗,只好点头同意了。   对庄内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审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看来凶手还是外来的。尧天苦思良久,终于有了主意。   第二天中午,尧天突然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白尾镇上,他们很亲热地在街道上走着,俊男靓女,立即吸引了大量羡慕的目光。   不久,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跟上了尧天,尧天淡淡地笑了笑,仍装作没事的人一样。转了一阵,他们似乎感到饿了,便寻了一个饭店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顿觉眼前一亮,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就像是为了躲避店中食客的目光,尧天特地拣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对伙计吩咐道:“请你给我们弄几个好菜,再来一壶好酒。”   伙计立即答应一声去了。   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走了酒店,在离尧天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四只眼睛不时地飘向尧天。   就要这时候,又有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他们朝酒店里打量了一遍,就像突然发现似的,立即走到尧天的座位面前,欢快地叫道:“公子,我们回来了。”   这两个少年正是岩鹰和年春。   尧天见到他们,也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岩鹰和年春立即打横坐下,他们看了看那个女人,不禁惊讶道:“原来是颦儿姑娘,我们听说你已遇刺,为何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呢?”   那两个跟踪的人也竖起了耳朵,显然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被称为颦儿的姑娘娇笑道:“这件事情呀,你们还是问你们的公子吧。”   尧天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将她和一个婢女掉了包,将那婢女化装成颦儿的样子罢了。只可惜了那个婢女,却当了替死鬼。”   “颦儿”道:“是呀。让她代我而死,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不过,公子的易容术实在是太神奇了,连我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岩鹰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了。去年我跟公子去月殿城,公子化装成‘神游九州’的副帮主江海,出入城主府和大长老府,竟没有一个识破,连‘神游九州’的坛主都信以为真呢。”   “是吗?”   “颦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尧天,问道:“公子,你这套易容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尧天道:“那纯粹是巧合。我曾在山中遇到一个世外高人,这套易容术就是他传给我的。”   这时,伙计将酒菜送了上来,尧天又让伙计添了两副碗筷,四人慢慢地吃喝起来。   喝了一杯酒,年春趁着向尧天斟酒的机会,忍不住问道:“公子,是谁要杀死颦儿姑娘呀?”   尧天恨恨道:“我估计是草堂山庄里的人干的。他们是看到颦儿长得漂亮,心存不轨,欲逼奸未遂,就将她杀了。幸亏我早有预见,否则还真的遭了他们的毒手。”   岩鹰愤愤不平地嚷道:“公子,草堂山庄竟敢做出这等事来,我们不如调集人手,向他们讨个公道。”   “不必了。”   尧天淡淡道。“荣誉庄主已经答应我,三天之内给我一个交代。反正颦儿也没事,我们犯不着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你们回来得正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带着颦儿立即离开这里。”   岩鹰问道:“公子,荣誉庄主不是答应公子,在三天内给公子一个交代吗?我们为何不再等三天,获得结果以后再走呢?”   尧天责备地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会用脑子,这里金帆的地盘,他如果知道颦儿在我们手里,会放过我们吗?”   年春道:“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知道这里是金帆的地盘,公子为何还要带着颦儿姑娘在白尾镇上出现呢?如果让金帆的人看到了,岂不麻烦?”   岩鹰瓮声瓮气地说道:“金帆攻打怒海帮,已经元气大伤,他哪里会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呀?”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颦儿是东樱岛的情报人员,认识不少东樱水盗的情报人员,我带她出来就是为了寻找白尾镇上是否有东樱岛的人。颦儿虽然曾是金帆的人,但认识她的也只有金帆和将军府里的少数人,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小。万一金帆知道了,追来找我们的话,我们只要向他说出东樱水盗的阴谋,他也一定会跟东樱水盗翻脸的。”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直接去告诉金帆呢?”   年春不解地问道。   尧天压低声音道:“东樱水盗已经派了不少的情报人员进入了白山黑水地区,我们还是先去将他们都揪出来再说,那会比让金帆与东樱水盗翻脸重要得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让颦儿跟金帆见面。”   岩鹰和年春听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家快吃,吃完了我们就上路。”   尧天催促道。   吃完饭,尧天四人出了酒店,径直走出了白尾镇。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连忙走出酒店,出了白尾镇,他们留下一人跟踪,另一个飞快在跑去报讯。   尧天暗暗笑了笑,突然向后飞身掠去。   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尧天会突然返身飞掠,措手不及之下,立即被尧天制住了。   尧天将他交给岩鹰和年春,命他们悄悄地带回草堂山庄去,他则迅速缀上了那个回去报讯的人。   其实,这一切完全是尧天故意上演的一出戏,“颦儿”姑娘则是由草堂山庄的一个婢女假扮的,目的就是想引出凶手,没想到果然被他钓出了这两个探子来。   那个回去报讯的人迅速回到镇上,顺着大街走了大约半里左右,又转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屋前面,叩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大厅上,有二十多个人正积聚在一起饮酒,他们一个个都放浪形骸,猜拳行令,场面一片乱糟糟的。   报讯的人径直走到厅首,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禀报了他们探到的情报。   中年人听了,脸上立即露出凝重的神情,立即起身走向里间。站在他身后的四个武士也立即跟了进去。   走进里屋,中年人沉声道:“立即叫松谷上忍来见我。”   两个武士立即如飞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体瘦小的老人走了进来,向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松谷参见伊原大人。不知大人将属下叫来有何吩咐?”   那个叫伊原的中年人定定地看着松谷,冷冷道:“松谷上忍,你不是告诉本座,说你的确将伊颦那贱婢杀了吗?为何她今天又在白尾镇上出现了呢?”   松谷一惊,忙道:“这不可能。属下已经的的确确将她杀了,而且是确定她已死了才离开的。伊原大人,您不会搞错吧?”   伊原命武士将那个报讯的人带进来,冷冷道:“河源,你将你们看到的情况再向松谷上忍说一遍。”   河源又将他们在街上所看到的和在酒店里所听到的复述了一遍。   松谷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辩解道:“属下当时看到的确是伊颦,并不知道她已掉了包,还请伊原大人明察。”   伊原冷哼了一声,寒声道:“伊颦贱婢认识我们不少的人,若是让她协助尧天,我们的人将会伤亡惨重,甚至会破坏我们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她活着。松谷上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松谷道:“伊原大人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白尾镇的。”   伊原挥了挥手,道:“那好,你立即行动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事绝对不能失败,否则,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松谷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离白尾镇二十里有一个山岗,叫做榆树岗,当松谷带着十多个武士追到这里时,突然被一个年青人拦住了去路。松谷连忙挥了挥手,带着大家远远地停了下来,惊疑地看着站在大路中间的年青人。   负责带路的河源连忙走到松谷的身边,低声道:“上忍大人,他就是那个尧天。奇怪,为何没有看到智仁呢?连伊颦也不在他的身边。”   松谷立即明白过来,跟踪尧天和伊颦的智仁肯定已经被尧天发现了,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他一个人在这里显身拦截我们,肯定是为了掩护那两个部下带着伊颦逃走。   岂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松谷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低声吩咐河源道:“你带着大家在这里缠住尧天,我和两个弟兄去追伊颦。”   “这——”   河源不禁犹豫起来。他们都听说过尧天的名声,知道他武功高强,自己这边虽然有十多人,却是一点获胜的把握也没有。   “你敢抗命吗?”   松谷冷冷道。“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杀死伊颦,而不是对付尧天,你们只要缠住他就行了。”   松谷的理由看起来十分充足,其实心底里也是不敢跟尧天正面打斗。连东樱岛闻名的小川大武士都丧命于尧天的手下,自己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不愿意作此无谓的牺牲。   他很清楚,要河源和那些武士去杀死尧天可能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他们的武功都相当不错,要将尧天缠住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将尧天缠住,自己则绕过尧天,赶去将伊颦杀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动手!”   松谷低喝一声,众武士一齐拔出兵器,向尧天冲去。顿时,一团凌厉的杀气向尧天席卷而去,迅速将尧天包围起来。   尧天冷笑一声,身形暴起,就像一道闪电似的扑向冲上来的武士,手中的“问世”宝刀爆出,黑色的刀身和红光的刀芒幻起漫天刀影,一刀劈开了当头一名武士的头颅。跟着第二刀劈出,第二名武士被拦腰截为两段。   就像猛虎冲进了狼群一样,红茫茫的刀气四下激荡,一波一波地冲进阵阵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狂叫声、惨号声不绝于耳,那些东樱武士一个个头裂手折,血肉横飞,场面惨烈。   好一场惨烈快速的大搏杀!只不过是几个照面之间,十多个武功不错的东樱武士就已倒下了十来个,剩下松谷等三人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   他们都听说了尧天的武功厉害,却没想到可怕到这等程度。他们原以为就算杀不了他,将他缠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谁知转眼就被杀死,而且其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尧天的宝刀指着松谷,用冷得就像发自万丈冰窟的声音道:“你就是那个杀死伊颦的松谷上忍吗?你死定了!”   松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疑惑在看着尧天。伊颦死了?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恨河源和智仁那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进入了人家的圈套而不自知,不仅暴露了组织,还使这么多的兄弟死于非命。   他也清楚,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妙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想引出自己来,如果不能想办法逃出去,这个岗上很可能就是他的丧身之地。   他的双眼飞快地四下转了一下,这里虽然是条大路,但两边却是山林,只要进入树林之中,凭他的本事,要逃走并不是难事。但是,尧天刀上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已紧紧地锁住了他,只要自己身形稍动,他的刀一定会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向自己袭来,到那时,只怕自己还没有逃进树林,就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了。   松谷也属于武学大师级的人物,他知道眼前的凶险,绝对不敢以身试险。他连忙收摄心神,微微笑道:“令主为何知道在下的名讳?又怎么断定伊颦乃是在下所杀?”   他如此出言相询,不仅仅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主要的是要引得尧天开口说话。只要尧天一开口说话,他的气势就会有稍弱的时刻,而他就可以趁机逃走。   “松谷,你休想在本座面前耍鬼,你是逃不掉的。本座念你武功高强,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来吧!”   尧天脸色一正,刀尖上发出更浓烈的杀气,像潮水般地向松谷三人涌去。   松谷发现尧天刀上发出的惊人气劲越来越强烈,地上的尘土枯叶都离地飞扬起来,使人如坠冰窟,呼吸困难。他心中一凛,一边运起真气相抗,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嘿嘿”笑道:“令主为了伊颦贱婢如此煞费苦心,一定对伊颦的狐媚之术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吧?可惜呀可惜,伊颦那贱婢已被在下杀了,令主就是杀了在下,她也无法来侍候令主了。”   他是想故意激怒尧天,以获取逃跑的机会。   尧天果然大怒,恨恨道:“我要杀了你为伊颦报仇。松谷,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尧天手中刀影暴涨,迅猛地向着松谷三人击去。只见红色的刀芒像闪电划过空中,松谷身边的两名高手向后仰天跌出,命丧当场。   松谷却不声不响地飞身掠起,“嗖”的一声窜上路边的一棵大树,身形一闪,迅速钻入密密的山林之中。   尧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声冷笑,沉声道:“好个松谷,本座倒想看看,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   他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了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下去。   这山林虽密,以松谷的功力,要想在尧天的手下逃出去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尧天追进树林,却不由大惊失色,明明就在前面不远的松谷却蓦地失去了踪影。 第九卷 第十一章 重大赌局   尧天看到松谷逃进了路边的树林,立即掠开身形,紧紧地追了上去。眼看越追越近,松谷突然往一丛树林之中一扑,顿时失去了身影。紧随其后的尧天一惊,立即围着那丛树林搜索起来。   除非他能钻入地里去,否则,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尧天的感觉。但是,尧天将周围都寻了一个遍,树林之中并没有看到松谷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尧天暗暗奇怪,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他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吗?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   就在这时,岩鹰和年春带了十多个草堂山庄的武士赶来了,看到路上的支离破碎的尸体,知道在这里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搏杀,但现场上却没有看到尧天,不由立即焦急地叫了起来。   尧天在树林里答应了一声。   岩鹰见尧天躲在树林里,以为他受了重伤,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飞快地向树林里奔去。其他的武士见了,也连忙跟在后面跑去。   跑进树林,岩鹰焦急地问道:“公子,你在干什么?你没有事吧?”   尧天道:“我没事。你们来得正好,立即给我将这里包围起来,寻找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的老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这家伙的武功不错,千万不可大意。”   众人答应一声,立即将那丛树林包围起来,一寸一寸地细细搜索,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像这样严密的搜索,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突然,一团黑影从泥土里钻出来,长剑一晃,闪电般地袭向一个武士。那武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地底下钻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长剑划破下腹,顿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两旁的武士见了,立即飞身赶来,一刀一剑,猛地攻向黑影。那黑影不敢恋战,身形一晃,又立即失去了踪影。那两个武士如同见到鬼魅,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尧天立即赶来,连忙俯下身去检查那武士的伤势,发现他的下腹已被剖开,内脏破碎,已是回天乏术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运用精神异力,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突然,他沉声喝道:“大家闪开!”   凝重地举起宝刀,缓缓地向地下劈去。   众武士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有顺从地纵身跃开。就在这时,地下突然爆炸,尘土冲起两丈多高。在冲天而起的尘土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黑衣人随着尘冲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黑衣人刚欲挣扎着爬起来,岩鹰已立即闪电般地冲上去,手膝并用,将那黑衣人压在地上。   这个黑衣人正是松谷上忍。他精通忍术,原以为可以利用山林的掩护,很轻易地逃脱尧天的追捕。但是,尧天的功力实在太高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跑不过他,因此,他只好放弃了逃走,躲进了地下,如果尧天一直追下去,他就可以轻意地逃脱。谁知尧天并没有追下去,而是确定他就躲在这丛树林之间,竟在树林之中搜索起来。草堂山庄武士的加入,使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一个武士,再趁着他们慌乱的机会,迅速逃走。   他的如意算盘实在打得不错,但是,那些武士并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一窝蜂地涌上来,使他痛失了逃走的良机。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下涌来,差点将他的身体挤碎,他终于不由自主地随着尘土冲天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迅速爬起来逃走,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终于被冲上来的武士制住。   尧天命众武士将尸体就地掩埋,这才押着松谷,带着死于松谷剑下的那个草堂山庄武士的尸体,绕小道回到了草堂山庄。   荣誉庄主亲自将他们迎进客厅,由衷地赞道:“令主果然好计策,这么快就捉到了杀害颦儿姑娘的凶手,真是可喜可贺。”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对不起,荣誉坛主,先前我还一直认为庄上有内奸呢。差一点冤枉了庄主,真是惭愧。”   荣誉道:“令主不必自责。就当时的情况,不要说令主怀疑,连老夫都觉得不可思议。老夫倒想问问,这个东樱武士为何对本庄那么熟悉?”   尧天双眉紧蹙道:“是啊。这个杀手叫松谷上忍,武功虽然不错,却尚未达到来去自如的地步,等会我们一定要好好问问。”   “什么?上忍?”   荣誉的脸上不禁顿时变色。   尧天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荣誉坛主,不解地问道:“荣誉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荣誉凝重地说道:“老夫曾听说东樱岛有一点异术叫忍术,修习忍术的武士叫忍者,凡是学得忍术的忍者都会隐身。他们的武功或许不是很高,由于有了隐身术,可以在任何场合来去自如,所以,他们专门从事暗杀的勾当,很少失手。”   顿了顿,荣誉又道:“忍者之中按忍术的高低,分为很多种,忍术最高的称为上忍,其次为中忍、下忍和普通忍者。此人既然被称为上忍,那就是具有高明忍术的忍者。真不知道令主是怎么将他抓到的?”   尧天听了,想到当时松谷突然失踪,不由对荣誉的话有了几分相信。他妈的,他们居然会隐身术,这倒真的令人防不胜防。他顿时来了兴趣,如果能够学得忍术,以后行走江湖不是要方便得多吗?   “立即将松谷上忍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   尧天立了吩咐道。   不一会儿,几个武士将松谷上忍带了进来。   尧天立即离座而起,走到松谷面前,微微笑道:“松谷上忍,你一定没有想到,你那高明的忍术竟然在本座面前失去了作用吧?”   松谷上忍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他虚弱地看了尧天一眼,神情冷漠道:“令主武功高强,松谷自愧不如。松谷既已落入令主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尧天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本正经道:“你杀死了伊颦,又欠了草堂山庄一条人命,本座就是将你杀死一万次,也难解心头之恨。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跟松谷上忍做一笔生意,我打算放了你,将你欠我的两条人命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   荣誉听了,不禁大惊失色,立即叫了起来。他知道一个上忍有多少可怕,若是将他放了回去,草堂山庄将永无宁日。   尧天连忙挥手止住荣誉,静静地看着松谷。   松谷上忍也惊疑地看着尧天,淡淡道:“令主不会无缘无故放了我吧?令主这么做,不知有什么条件?若要我背叛组织,请恕松谷碍难从命。”   尧天笑道:“我怎么会要你背叛给织呢?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松谷上忍将忍术传给我。”   松谷上忍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大笑牵动了内伤,脸上顿时露出了非常痛苦的神情。良久,他才稳定下来,微微笑道:“令主想学忍术,难道就不怕我乱讲一通吗?”   尧天道:“我相信,你既然已经做到了上忍,要么就不会答应,一旦答应下来,就不会骗我的。”   “血玉令主果然好气度!”   松谷不禁油然起敬。“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将忍术告诉你的。”   尧天摇了摇头,将怀里掏出一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松谷道:“既然松谷上忍执意不肯,我也只好将你杀死了。这是一颗剧毒药丸,你把它吃下去吧。”   松谷夷然不惧,立即接过药丸,吞进了肚里,然而闭目而坐,静静等死。药丸入腹,突然生出一股热力,并迅速地传遍四肢百骸。松谷暗凛,心道:好厉害的毒药!莫非要全身溃烂而亡?   然而,热力经过之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体内的伤势似乎也好了很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松谷不禁惊疑地看向尧天。   尧天已转过身去,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众人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荣誉连忙拉着尧天,不敢相信地问道:“令主,你说什么?姑且不说他杀了伊颦姑娘和敝庄的武士,我们应该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就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也不能放了他呀?”   尧天淡淡道:“不要说了,放他走吧。”   松谷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怔怔地看着尧天,心里充满了疑惑,假若他不是疯子,就一定别有所图。   尧天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松谷一眼,冷冷道:“你如果再不走,我可能要改变主意了。”   松谷心想,不管你有什么企图,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他看了尧天一眼,立即转身奔了出去。   荣誉不满地看着尧天,愤愤不平地说道:“令主,老夫本来没有资格说你的不是,但是,你这么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大家会怎么想呢?”   尧天微微笑道:“坛主放心。我这是想跟他赌一赌,赌他会自动回来。就算赌输了也不要紧,我既然敢放他,就能再将他抓回来。”   荣誉惊异地看着尧天,他实在想不出松谷为何会自动回来。但是,他听尧天答应将他抓回来,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松谷走出草堂山庄,又故意在白尾镇上绕了一大圈,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迅速走进了他们在白尾镇的据点。   伊原的房间外面,站着两个持刀的侍卫,将松谷拦在门外。松谷不敢硬闯,忙道:“请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松谷有要事汇报。”   侍卫冷冷道:“对不起,大人有令,大人正在有事,不见任何人。”   松谷焦急地说道:“大人正在做什么?我真的有要事汇报,能不能请两位通融一下。”   “大胆!大人做什么,是你能管的吗?”   侍卫大声呵斥道。   松谷能做到上忍,在整个东樱岛都不多见,却受到两个侍卫的训斥,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大好受。若是平时,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不可。但是,现在自己是铩羽而归,毕竟底气有些不壮。眼前这两个家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却是伊原大人身边的人,实在不便去得罪他们。   两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对他大声呵斥,这本来就有点不大正常,但松谷却没有去细想。他想,既然伊原目前有事,还是等会儿再来吧,他正欲离去,房间里突然传来女人“咯咯”的娇笑声和伊原粗重的喘息声。   松谷心里不禁有气,我以为他当真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做这荒诞之事。这家伙只知道贪图享受,殊不知大祸已经临头了。   近年来,他们已在白山黑水地区站稳了脚跟,不用像以前那样四处流浪了,生活渐渐安逸起来,很多人都再也没有以前的斗志了。松谷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逃离白山黑水地区这块富饶的土地已为时不远,这种好日子已经过不了多久了。   的确,由于东樱水盗的名声十分恶劣,害怕受到人们的群起而攻之,他们不敢公开地在白山黑水地区建立势力范围,只有靠收买各种势力为他们效劳。他们现在的日子虽然过得十分安逸,但是,他们却像老鼠一样,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出来,立即就会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   松谷本来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对东樱武士的勇猛也充满了自信。但是,他今天见到了尧天的武功,那种自负和自信已被彻底击垮了。他不禁对东樱人的前途忧虑,也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他虽然是一个上忍,在组织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士,准确地说,也就是一个杀手,他只能听命行事,却没有参与决策的能力,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不行,事不宜迟,得迅速提醒伊原,让他早做准备。不然的话,让尧天找到了这个据点,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房里大声喊道:“伊原大人,我是松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侍卫见了,不由大惊,立即走了上来,欲将松谷赶走。松谷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竟与侍卫争吵起来。   良久,伊原打开了房门,大声训斥道:“你们吵什么?”   侍卫道:“启禀大人,松谷上忍强行要见大人。我们怎么拦阻,他都不听。”   伊原很不高兴地看了松谷一眼,冷冷道:“让他进来吧。”   松谷狠狠地瞪了两个侍卫一眼,跟在伊原的后面走进房里。里面的房门未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纱帐里躺着一个裸体女人。   伊原在座位上坐下来,定定地看着松谷道:“松谷上忍是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松谷不敢面对伊原那凌厉的目光,不由低头说道:“启禀大人,伊颦已经死了,今天出现在街上的这个伊颦乃是他人假冒的,目的是引我们上钩。属下等人追去时,果然中了他们的埋伏,除了属下一人逃了回来以外,其余的弟兄全部遇难?”   伊原大惊,“霍”地跳起来,抓住松谷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他们全部遇难了?”   “是的。”   松谷答道。   “他们来了多少人?”   伊原大惊失色地问道。他们能一举杀死十多名武功不错、悍勇非常的武士,一定来了不少的武功高手。而作为一个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无论如何都是一大失职。   “一个人。”   松谷心有余悸地说道。“他就是尧天。”   伊原听了,心里不由冒起了一股寒气,果然是尧天来到了白尾镇。先是怒海帮在海边大败而回,接着海岛基地受到袭击,再后是金帆与怒海帮发生火拼,致使怒海帮一天之间化为乌有,现在尧天又在白尾镇出现,这一连串的消息,不禁使他感到非常头痛,心情也坏到了极点。   “为何其他的武士都战死了,而你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呢?”   伊原突然冷冷地问道。   松谷一惊,张口结舌道:“属下是,是利用忍术才,才逃出来的。”   他不敢说出自己是尧天放回来的,否则,伊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伊原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么说,你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丢下十多个兄弟的生死不管,独自一个人偷偷地逃了回来?”   “不,不是这样的。”   松谷道。“其实在上次刺杀的那个伊颦是真的,今天这个伊颦却是假的,我们上了尧天的当。”   伊原连忙问道:“你当真看清楚了,今天这个伊颦确是假的?”   松谷道:“属下并没有看到今天这个伊颦,但是,据尧天说,真正的伊颦已经死了。”   伊原疑惑地看着松谷,不解地问道:“尧天为何要将这个情况告诉你呢?你又如何认定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呢?”   “属下觉得尧天绝对不会撒谎。”   松谷肯定地说道。   伊原惊异地看着松谷,正欲开口质问,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看了松谷一眼,附到伊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伊原顿时大怒,瞪着松谷,大声斥道:“松谷,你竟敢背叛组织?”   他突然抽出佩刀,朝着松谷的脖子砍了下去。 第九卷 第十二章 血染黄昏   伊原将刀抵在松谷的胸口,怒声道:“松谷,你好大的胆子。你投降了尧天,居然还敢回到这里来?快说,尧天派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松谷大惊,知道自己被尧天俘虏的事情已经败露,以伊原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当即强辩道:“大人,属下虽然被俘,却没有投降,请大人明察。”   伊原冷冷道:“松谷,你还想狡辩吗?你是杀死伊颦的凶手,尧天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要将你抓去,如果你没有投降,他怎肯将你放回来?”   “这——”   松谷顿时话塞。说实在话,连他自己也弄不清尧天为何愿意将他放回来。“大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投降。”   伊原狠狠地说道:“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将他带下去,好好地侍候他,直到他肯招供为止。”   几个侍卫立即走了进来,将松谷押了下去。   伊原立即将所有的头目都叫来,将松谷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不无忧虑地说道:“各位,海岛基地遇袭,金帆的军队与怒海帮的火拼,很可能都是尧天干的。本来,我们这里是十分秘密的,但是,出了松谷这件事,这个秘密很可能再也不存在了。大家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松谷是个上忍,他怎会被尧天活捉呢?”   一个叫井中的头目埋怨道。   叫田野的头目不满地看了井中一眼,道:“伊原大人,尧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将松谷放回来,这里面一定会有阴谋。属下认为,应该严刑拷问松谷,弄清他们的意图,才能确定我们下一步的对策。”   一个年约六十多岁,名叫山上的头目道:“属下认为,松谷投降尧天的可能性比较小。尧天放他回来的目的,也许是想跟踪他,弄清他的下落。”   “那怎么办?”   井中担忧地问道。   山上沉吟道:“如果尧天已经跟踪松谷来到这里,他下一步的计划肯定会攻打我们。”   田野霍地站起来,瓮声瓮气道:“我们不如迅速集合所有的武士,全力对付尧天,叫他有来无回。”   “不可!”   山上连忙制止道。“据说尧天的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连小川武士都死于他的手下,海岛基地也遭到他们的袭击,他的手下还有大批武功高强的武士,我们要是与他硬拚,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如暂时撤出白尾镇,先避其锋芒。”   伊原考虑良久,终于抬起头来,命令道:“好,我们就依山上所说,先从这里撤出去。大家立即回去准备,今天晚上就出发。”   “好主意!好主意!”   突然,一个少年鼓掌走了进来,道:“主意的确不错,可惜已经太迟了。”   田野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喝道:“你是谁?竟敢到这里来指手画脚,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微微笑道:“看到你们打算走了,本公子特地前来送你们上路。”   山上全身一颤,连忙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   这个少年正是尧天,他环视了厅里众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在座的都是凶名远播的东樱盗匪,本座能不亲自来送你上路吗?”   田野哈哈笑道:“就算你是血玉令主尧天,凭你一个人就想杀了我们,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尧天微微笑道:“你放心,本座绝对不会让你们感到失望的。”   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一片喊杀声,显然是尧天的人已开始进攻了。   “呀!”   田野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拔出佩刀,舞起一片寒光,气势滔天地劈向尧天。其他人见了,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也一齐拔出武器,齐齐向着尧天攻来。   “来得好!”   尧天迅速地拔出“问世”宝刀,手腕一抖,闪电般地迎了上去。只听得“当”、“当”的金铁撞击声响成一片,在火花四溅中,田野等四人已硬生生地被尧天逼退了七步。   四人虽然节节后退,但他们的联手,竟然能够挡住尧天的进攻,其武功也的确不可小视。   尧天见他们的武功不错,不再迟疑,一刀逼退他们后,突然身形一晃,有如一道清风似的飘然掠上前去,淡红色的刀芒就像红色闪电一般,猛地射向田野。   田野心中大骇,他一边后退,一边将手中的长刀狂挥急舞,在自己的身前织成一片刀网,拚命地抵抗着尧天的进攻。但是,尧天的身形却似鬼魅般的随影逐形,刀上的寒芒掠过他的刀网,从四面八方罩向田野。   田野不愧是东樱水盗驻白尾站的第一武士,他单脚旋舞,就像车轮似的转动起来,手中长刀挥出一片光芒,悍不畏死地袭向尧天。   尧天一刀斜斜劈出,挡开田野的长刀,左脚倏抬,将田野踢得一个斤斗倒翻了出去。   就在这时,山上和井中的刀也分别从左右砍向尧天的腰间。刀光掩映,带着一股幽郁森暗的气息。   尧天来不及上去结果田野,宝刀就像怒涛般地倒卷而回,立即将攻来的两把刀封了回去。随即宝刀连连挥出,山上和井中顿时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一声嘶厉的吼叫,田野又灰头土脸地冲了上来。他被尧天踢了一脚,幸亏他及时倒翻了出去,消去了尧天脚上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他仍被踢得滚了出去。这一脚,顿时踢出了他的凶性,他状若疯虎,势在拚命,长刀狂挥狂扫,完全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打法。   他的攻势看起来勇不可挡,但他已失去了沉着应敌的心境,反而加快了他的失败。尧天身形一旋,宝刀舞起一片刀光,密不可分地罩向田野,红色刀芒就像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田野怪叫一声,扑地翻滚而出。他的身上已经皮开肉绽,每一次翻滚,都在地上印下了一块殷红的血迹。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尧天冷叱一声,宝刀连挥,冷电闪烁之下,山上的人头飞了起来,颈腔里鲜血狂喷而出。井中吓了一跳,忙向旁边跳出。尧天的刀如影随形,闪掠而至,立即将井中的身体挥为两截。   就在此时,伊原一声不响地掠上来,手中长刀就像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地刺向尧天的后背。尧天身形微晃,手中宝刀倏忽猝现,刀芒吞吐,恰到好处地将伊原的长刀封于三尺之外。   伊原扑击不中,不禁心惊胆寒起来。他这一招完全是偷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尧天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地避了开去,并且立即发动反击,封住了他那志在必得的一招,这人的武功,确是匪夷所思。   高手对决,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伊原虽然惊讶不已,但他的攻势却没有停下来,他低吼一声,立即冲天而起,刀芒成线,挟着无与伦比的劲气,兜头盖脑地罩向尧天。   尧天的身形快得如流光曳影,在伊原拔身而起的同时,猛地旋腾而起,反跃在伊原头上,迅速劈出一刀。   一抹红蒙蒙的光华,宛若来自无穷的苍穹,无坚不摧地穿刺而来。伊原大吃一惊,斜身歪倒在地上,鲜血正从他的身上淌了下来。   尧天稳稳地站在地上,刀尖指着伊原,浑身散发出一股威震天下的凛然气势。   伊原惊惧地看了尧天一眼,歪斜在地上的身子突然飞跃而起,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飞快地掠进了里屋。   “哪里逃!”   尧天大喝一声,身形一晃,闪电般地追了进去。刚进房门口,忽然一团黑影迎面飞来,尧天不及细看,宝刀一绞,红蒙蒙的液体四下迸射,黑影立即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是一个裸体女子。   伊原在逃跑中,顺势抓起床上的女子掷向尧天。这个刚刚还婉转承欢的女子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伊原作了阻挡尧天追来的工具,立即做了刀下之鬼。   尧天大怒,纵身跃出窗户。   大厅外面,荣誉带着近百名武士,突然冲进了大宅,对东樱武士发动最猛烈的进攻。岩鹰和年春冲在最前面,大刀挥处,立即血肉横飞。毫无准备的东樱武士立即被打得晕头转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惊恐万状,东奔西窜。   但是,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在几个小头目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组成了阵势,竭力抵抗着荣誉的进攻。在这里的东樱武士多达五百余人,由于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尧天追到屋外,立即有十多个东樱武士冲了上来,尧天宝刀连连挥出,仅四五个照面,就将冲上来的武士全部毙于刀下。   趁此工夫,伊原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尧天恨恨地跺了跺脚,立即转身向着喊杀声最激烈的地方奔去。   第二个院子里,至少有三百名全副武器的武士,正列队以待。荣誉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即挥手让众武士停了下来,神色紧张地盯着迎面的敌人。显然,这里才是大宅的中心,也是敌人集中的地方,而前面只不过是一些岗哨而已。   看到荣誉等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武士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攻打我们的大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岩鹰立即越众而前,寒声道:“你们也不想一想,这里岂是你们东樱水盗横行的地方?还不快点上来受死?”   东樱武士头目大惊,他们住在这里,其身份是极其机密的,平时,他们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都尽量地模仿当地人,人们虽然知道这里住着一批神秘的人物,却从来没有人怀疑他们就是东樱人。而眼前这小子却一语道破机关,怎么叫他们惊恐万分?那武士头目眼中杀机一闪,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将这帮家伙全部给我杀了,一个也不能留下!”   “杀——”   众武士高喊一声,奋力向荣誉等人杀去。   岩鹰和年春立即大刀挥舞,冲进敌人之中,猛砍猛杀起来。荣誉不敢迟疑,也指挥着众武士,全力砍杀起来。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双方进行了最惨烈的大搏杀。   草堂山庄的武士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一方面,他们的人数远远少于对方;另一方面,他们很少这样与人开展大搏杀,打斗经验远远差于对方;第三,他们平时都养尊处优惯了,绝对比不上东樱武士的强悍和凶猛。东樱水盗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他们单个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如果单打独斗,他们除了少数几个头目以外,没有一个是草堂山庄武士的对手。但是,他们的团体搏击术却十分厉害,而草堂山庄的武士却是各自为战,应就像一个人要同时应付几十人一样,你的武功再高,也会有输无赢。   其实,尧天利用他们来攻打东樱武士,也实在是迫于无奈。一方面,他的手下没有可用之兵,另一方面,东樱武士已将注意力转到了草堂山庄身上,若是不能消灭他们,草堂山庄将会后患无穷。于情于理,草堂山庄都不能置身事外。   果然,没过多久,草堂山庄的武士就落入了下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尧天狂啸一声,挥刀杀了进来。就像虎入羊群一样,他每一刀劈出,都有三四个武士惨叫着飞跌出去,在鲜血飞溅之中,他的身边很快就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见此情景,东樱武士不得不抽出大批武士对付尧天,悍不畏死地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草堂山庄的武士压力顿减,他们看到尧天的神勇,不禁大受鼓舞,也全都奋勇拚杀起来。   那个指挥作战的武士虽然是一个小头目,却具有卓越的指挥才能,他迅速派出一部分武士缠上尧天,又组织其余的武士,对草堂山庄的武士进行集体冲击。   这种打法十分有效,他们很快又将草堂山庄的武士压了下去。东樱水盗能在沿海地区横行多年,也确有他的独到之处。   看到东樱武士有组织的进攻,尧天心里暗暗叫苦不已,像这样打下去,草堂山庄的武士恐怕要死伤无数。但是,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了,就是想撤退都不可能,现在除了拚命打下去以外,实在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想。   尧天情知不妙,只有将满腔的愤怒发泄在他身边的武士身上。他手上的宝刀立即吐出一条长若丈余的红色刀芒,就像红色闪电似的射向敌人。刀芒到处,敌人莫不肢毁体残,飞跌而出。   突然,有四个武士飞身扑了上来,他们练有一种奇异的合击术,而且闪避腾挪,十分灵活,死命地缠住尧天。尧天进攻,当面的武士立即飘身后退,而另外三人却同时攻上前来,尧天返身劈击,他们又像风一样地飘走了。面对这种战术,尧天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   那武士头目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完全消灭草堂山庄的武士,到那时,再回过头来对付尧天,就算不能杀死他,至少也可以将他杀得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只得一声娇叱,七八条人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闪电般地杀向东樱武士。尧天一看,竟是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赶来了。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局立即扭转过来,他们一番冲刺,顿时打破了敌人的团体搏击术,一个个武士在他们的刀剑之下溅血而亡。   草堂山庄的武士压力一轻,顿时精神大振,刀剑齐挥,勇猛地扑向敌人。   围攻尧天的四个武士也大吃一惊,身法再不如以前那样灵活,被尧天瞅准机会,将身左的武士劈于刀下。   四去其一,合击之术立打折扣,尧天作势前冲,猛地一掌击出,将身前的武士打得飞了出去,手中宝刀却闪电般地向后划出,顿时将身后冲上来的武士挥为两截。身右的武士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尧天迅速追上去,一刀将他劈为两半。   这时候,战斗已经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此役,白尾站的东樱水盗几乎全军覆灭,只有伊原等十余人侥幸逃脱。   海岛基地被迫迁移,白尾站又全军覆灭,东樱水盗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他们在短期内在白山黑水地区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了。   但是,他们收买了哪些势力,尧天仍然不得而知,这不能不成为他心中的一个隐患。他突然想到了松谷上忍,他之所以摒弃仇恨放了他,就是想将他招降过来,有了他,很可能比伊颦更加有用。尧天亲眼看到已被伊原关了起来,肯定没有在这场战斗中丧生,于是,立即派人去找他。   不久,岩鹰进来报告,说松谷已切腹自尽了。尧天听了,不由万分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 第十卷 第一章 惊天秘密   在白尾镇之北百余里,黑水城以东两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座只有三万多人的小城,名叫黑东城。它位于黑水河的下游,西面紧靠黑山山脉,北面是宽阔的黑水河,东面五十里就是浩渺的大海,只有南面有一条大道与白尾镇相连,其地理位置十分偏僻。   傍晚时分,尧天、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来到了黑东城,住进了城东的望江楼客栈。   本来,尧天和连月来到白山黑水地区,目的是寻找被劫去在马匹,谁知没有找到任何马匹的线索,却意外地发现了东樱水盗收买武林势力和军队的秘密。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尧天的心里本来就没有多少轻重缓急的概念,一切都喜欢顺其自然,既然没有马匹的线索,那就只有先查一查东樱水盗到底收买了哪些势力。   黑东城不仅偏僻,而且是离大海不远的城池,说不定这里正是东樱水盗落脚的重要地方呢。   给了二两银子给店里的伙计,尧天立即将黑东城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黑东城属于黑水城管辖,派了一支三百人的军队守在这里。将军敖林,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一身相当不错的武功,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在黑东城担任将军多年,却一直没有得到升任。   黑东城唯一的武林帮会就是城西的黑虎山庄,他们拥有武士千多人,其中武功高手达六十余人。他们经营着一座青铜矿,黑东城的人将近一成的人在他们的矿上做事。庄主卜雕,年已六十,膝下有五儿六女,分别按照排行的顺序,以“虎”和“凤”为名。他们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人称“五虎六凤”由于卜雕的势力太大,他已隐隐成为黑东城的城主了,连军队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想不到地处偏僻的黑东城竟然还有一个势力如此强大的家族,尧天顿时来了兴趣,他连忙和连月进行商量,决定夜探黑虎山庄。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   连月兴奋道。   尧天连忙拦住他,凝重道:“不,月儿。我隐隐觉得这个黑虎山庄绝不简单,你留在这里看住他们,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可以在外面接应。”   连月听了,不由大失所望。但是,尧天说得很有道理,她只有极不情愿地同意了。   入夜以后,尧天悄悄地溜出了客栈,径直向城西的黑虎山庄奔去。   就像其它城市一样,天黑以后,城门就关闭了。幸好,黑东城的城墙不高,大约两丈左右,这样的高度还难不到尧天,他很轻易就越过了城墙,来到了城外。   离城约五里,滔滔的黑水河边,倚山面水建着一个庞大的庄院,两丈多高的围墙里面,全是黑压压的房子,绵延二三里,至少有千多间。   尧天不由皱了皱眉,心道:“他奶奶的,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庄院,居然比天堂城的城主府还要大。这么多的房子,该怎么查呀?”   对了,一般情况下,后面住的都是首要人物。不如绕到庄后,从庄后进去。尧天沿着围墙,足足走了两里多路,才来到了庄院的后面。悄悄爬上围墙,里面是一个宽大的花园,只见花径交错,假山林立,地形十分复杂。假山之间,隐隐有明岗暗哨,还不时有巡逻的武士经过,防卫十分森严。   一个普通的山庄,防卫竟然如此严密,看来黑虎山庄果然很不简单。   尧天定了定神,立即顺着围墙悄悄地滑到地上,又运起神功,查探暗桩的位置。果然,在他左右两边的花树下都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尧天看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两个暗桩的位置选择得十分巧妙,无论你从哪个方位进入花园,都逃不出他们的视线。而且,你若是袭击一方,另一方立即就会发现。   这个布置暗桩的人一定是个高人。   尧天背靠围墙,双手齐扬,一股无形劲气分别向两个暗桩袭去。只觉得微风拂过脸上,两个暗桩蓦地一震,顿时无法动弹。   尧天得意地笑了笑,立即闪身掠进了花园。   花园里也有不少岗哨和巡逻的武士,但是,花园里到处都是假山和花树,要避开他们就容易多了。很快地,尧天避开一队巡逻的武士,迅速进入了庄内的房屋之间。   庄里虽然有不少的房子,却是一栋栋分隔开来的,每栋房屋之间,有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花径曲廊相连,置身其中,宛如进入了迷宫一般。   突然,一个婢女从前面飞快地跑了过来,进入右侧的一栋房子,欢快地叫道:“小姐,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葛公子来了。”   “他在哪里?为何不来看我?”   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惊喜地问道。   婢女道:“他可暂时来不了,他正陪着他们的副宫主,和老爷在前面客厅说话呢。”   “那你快带我去看他。”   那姑娘急不可耐地说道。立即和婢女出了房间,向前面跑去。   葛公子?副宫主?莫非是他们?尧天心里一动,立即尾随在那姑娘后面,跟了下去。   前行三百多步,迎面有一栋大房子,走到房侧的走廊上,婢女突然停了下去,道:“小姐,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看来,这栋大房子就是卜雕的客厅了。尧天小心翼翼地避开岗哨,绕到房子的左侧,就像灵活的狸猫一样,迅速地靠了上去,飞身跃上了屋檐下的横梁,再从檐边翻上屋面。找到了客厅的正上方,尧天将屋瓦轻轻地揭开一条细缝,从细缝向下看去。   坐在上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站在他的身后是他的弟子葛彬。尧天虽然已经猜到是他,但看到他不仅赫然在座,而且坐在上首,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坐在左边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身材高挑、单瘦,一双细细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显示出不凡的内功。他,肯定就是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了。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着黑色劲装,腰粗膀阔,形色强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狠角色。   当尧天的目光转向右边,他差点惊叫起来,赫然在座的竟是东樱水盗大头目远东。   下面在座的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士,其中卫业已臻顶级高手之列,尧天这一失态,完全有可能惊动他们。幸好,那个要见葛公子的姑娘恰在这时闯进了客厅,大发娇痴地叫道:“爹,门外那些家伙实在太可恨了,五儿要进来拜见卫叔叔,他们都不肯放行。”   卫业笑道:“五凤姑娘,你口里说来看卫叔叔,心里其实是想见别人吧?”   “卫叔叔,你也笑我?”   姑娘娇嗔道,一双美目却偷偷地向葛彬看去。   由于有卫业在场,葛彬不敢上去与姑娘亲热,甚至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他也只有向她眉目传情了。   这个姑娘正是卜雕的第五个女儿卜五凤,她不仅长得十分漂亮,而且身材非常丰满惹火,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真的是曲线玲珑,婀娜多姿,令人看了,不禁心荡神摇。   看到卜五凤和葛彬那情意绵绵的样子,尧天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不由恨恨地说道:“好你个小娘皮,竟然看上了这个绣花枕头,不用多久,老子一定要你做一个痴情寡妇。”   卜雕佯怒道:“五儿,你越大越没有规矩了,你没看到我正和你叔叔他们在商量事情吗?还不给我下去。”   卫业也笑道:“五凤姑娘,卫叔叔在这里还要好几天呢,放心吧,明天卫叔叔一定让他陪你玩一整天,你说好不好?”   “我不跟你说了。”   五凤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满心欢喜地跑了下去。   尧天知道有卫业这种级数的高手在场,就是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有可能被他感觉到,因此,他不敢从瓦缝里往下偷看,轻轻将瓦合拢,再伏在瓦上偷听。   五凤一走,三人就进入了正题。   卫业道:“本座获得情报,血玉令主尧天已经到达了白尾镇,不仅设计灭了怒海帮,震慑了白尾镇的军队,还攻击了东樱远征军的海上基地,连远征军大首领也死于他的手下。今天,本座到这里来的路上,又听说他们攻打了东樱远征军的白尾镇情报站,五百多名武士和情报人员全军覆灭。这个尧天纯粹是个灾星,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倒霉。黑东城虽然偏僻,但距白尾镇不过百余里,他很有可能到黑东城来。因此,本座特地赶到这里来,防止他到黑东城来捣乱。本座已经请远东大将军的手下到其客观存它地方做几起有影响的案子,想办法将尧天引到别处去。但是,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从现在起,黑虎山庄实行高度戒备,所有人员无事不得外出,更不许到外面去惹事生非。同时,派出精细人员沿途侦察,发现情况,立即报告。”   卜雕不敢怠慢,立即答应一声,转身命身后的中年大汉即刻就去安排。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道了一声侥幸。若是晚来一天,一定会被他们发觉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卫业为了引开他,竟然不惜伤害无辜,让凶残的东樱水盗故意作案;他更没有想到,黑虎山庄竟是麒麟宫的下属。麒麟宫远在南方,想不到却将触角伸进了遥远的白山黑水地区。   从眼前的黑虎山庄,使他想到了天猎城外的卧虎山庄,庄上的武士张龙、赵虎曾协助麒麟宫的人追捕他,莫非也是麒麟宫的下属?   这样想着,尧天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既然天猎城的卧虎山庄、黑东城的黑虎山庄都是麒麟宫的秘密力量,天下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秘密据点,说不定所有带“虎”字的山庄都是他们的秘密据点呢。   尧天已经知道的这两个山庄力量已经相当不小了,如果还有众多其它的山庄,那就不得不需要重新估计麒麟宫的势力了。   屋里的卫业继续道:“东樱远征军自大首领死后,权力落入了慎野之手。因此,远东大将军决定离开慎野,投奔我们麒麟宫。从今以后,远东大将军就是我们麒麟宫的重要一员了。”   “太好了!”   卜雕大声叫道。“在下这就吩咐下去,准备酒宴,欢迎远东大将军加入我们麒麟宫。”   “不必了。”   卫业道。“远东大将军加入麒麟宫之事,还是不要宣扬为好。”   尧天知道,远东谋害大首领的事情败露,他在东樱水盗中肯定已无法立足,不得已才投奔了麒麟宫。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名声恶劣的水盗,如果公开出去,不仅有损麒麟宫在江湖上的声望,恐怕慎野也不会放过他的。   卫业道:“卜庄主,近来我军发展很快,急需大量的兵器,宫主有令,命你们扩大青铜的开采。因此,本座决定请远东兄前来帮你。”   卜雕听了,全身不由微微一颤,但他很快定下神来,装作十分高兴地说道:“好啊。有了远东大人的帮助,我们一定如虎添翼。”   卫业是何等人物,卜雕的反应怎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微微一笑,道:“这里的一切仍由你打理,远东兄的任务是帮你找民工。”   卜雕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太好了!属下一直感到人力不够,有了远东大人的帮助,那就解决大问题了。”   “请副座和庄主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多找一些民工回来的。”   远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尧天不由纳闷起来,远东谋害大首领的事情败露,不得已而投靠卫业,倒也并不奇怪。可是,远东是东樱水盗,他如何能够找到民工呢?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东樱水盗最大的特长就是抢掳,他们让远东负责人力资源,显然不是要他去招人,而是叫他去掳人。   好你个麒麟宫,竟然勾结东樱水盗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现在让我尧天知道了,岂能如你所愿?   “好!”   卫业道。“远东大将军,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去做。”   远东道:“请副座吩咐。”   卫业道:“据本座所知,你们远征军在白山黑水地区已经收买了不少的武林势力及军队,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远东大将军若是能将他们发动起来,让他们一齐对付尧天,本座相信,就算不能杀了尧天,也一定会迫使尧天在白山黑水地区无法立足。”   他奶奶的,这一招可真够毒的,尧天的心里已将卫业的十八辈子都骂了一个遍。   远东道:“末将也想到了这一点,曾向大首领建议,却遭到了慎野那家伙的反对。由于联系他们的人大多是慎野的手下,末将想要调动他们,可能会很难。”   卫业微微笑道:“尧天袭击了他们的海岛基地,又灭了白尾镇情报站,相信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吧?你虽然已无法调动他们,但是,想办法煽动他们总是可以的吧?”   远东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远东虽然投靠了麒麟宫,却已经远远没有以前的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了。尽管如此,尧天却已将他的名字划上了死亡的符号,他现在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因为,无论是抢掳民工,还是联络被收买的势力,都是尧天绝不希望发生的。   尧天正在恨恨地想着,只听到卫业又向卜雕问道:“卜庄主,现在矿上还有多少青铜?”   卜雕答道:“去年年底已经送出了一批,现在的存货只有四个月的产量,大约是二万斤左右。”   “好。从明天开始,你就派人将它装好。”   卫业道。“这几天,本座将派人把那批马匹运到南方去,顺便将你这里的青铜带回去。”   马匹?尧天一惊,不会是自己被劫走的那批马匹吧?他连忙收摄心情,仔细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卜雕不禁有些担心地说道:“副座,将那么多的马匹都运走,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卫业道:“当然不能将它们集中动走。我们可以将它分成三批,化装成运送货物的马队,相信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现在,洪子烈、尧天都在白山黑水地区,我们只要离开了这块地方就完全安全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能够在“神游九州”大批的武士护送下,抢劫大批的马匹,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马匹转移,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势力组合能够做得到的。若非亲耳听到,尧天怎么也不敢相信,抢劫“神游九州”马匹的竟然是堂堂的麒麟宫。   屋里的三人还在说些什么,尧天再也无心去偷听了,他已经被这听到的消息惊得呆了。他们先是抢劫马匹,现在又打算去抢人,这难道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作为吗?   尧天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一道雪白的剑光就像来浩渺的天际,以无比快疾的速度刺了过来。尧天一惊,欲翻身避去,但已经太迟了,只听得“噗”的一声,剑尖已刺进了他的体内。他大叫一声,身体骨碌碌地向屋下滚去。 第十卷 第二章 救命令牌   尧天虽然一时失神,但他的功力已进入先天境界,他不需要运功,任何东西只要到了他身体周围五尺以内,都能自然而然地感觉到,身体也会本能地作出反应。但是,来人翻上屋顶,竟然没有被尧天觉察,刺出一剑,尧天也未能躲开,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   尧天被一剑刺中背心,身体立即向前栽出,猛地跌在瓦面上,又顺着斜斜的屋面,骨碌碌地向地上滚去。   偷袭的剑客没有继续追杀,他挺剑昂立,冷冷地看着滚向屋下的尧天,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借着地上火把的光亮看去,他正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   原来,尧天听到抢劫马匹的劫匪竟是卫业一伙,不禁又惊又喜,竟然忘记了控制内力外溢,顿时被卫业感觉到了。他示意卜雕等人继续说话,吸引偷听者的注意力,自己却悄悄出了客厅,跃上屋顶,在潜至尧天身前三丈时,突然一剑刺出,闪电般地击中了尧天。   在目前的江湖上,卫业的武功绝对排名在前十名以内,完全超过了连月和青阳,比之尧天,也只略逊半筹而已。这次,在尧天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偷袭,终于获得了成功。   尧天的身体越滚越快,在屋檐边上略略缓了缓,终于向屋下的地面摔去。   卫业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了一声: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血玉令主尧天。   除去了尧天,不仅可以去掉麒麟宫的心腹大患,也足以让卫业一剑成名,成为天下人人皆知的人物,但是,卫业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像卫业这种级数的人物,突然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的确会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看到尧天突然从屋上掉下来,侍卫们都大声叫喊着围了上来。然而,就在尧天的身体着地的那一瞬间,尧天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越过侍卫的头顶,飞快地消失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   侍卫们都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怔立当场。   屋顶上卫业也吃了一惊,他明明已经中剑倒地,还滚了这么远的一段距离,这是绝对假装不来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而且还能在众多侍卫的包围之中逃跑呢?   但是,他已无法多想,立即从屋顶跳下来,大声喝道:“快追!他已经受了重伤,绝对逃不远的,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抓回来!”   众侍卫轰然答应一声,立即追了下去。   尧天在房舍之间左穿右插,将身法展至极限,鬼魅般地穿房过舍。他被卫业一剑刺中背心,不由痛得昏了过去,当即栽倒在屋顶上,并沿着屋顶的斜面往下滚去。这种滚动不断地碰撞着伤口,当他的身体滚过屋顶的边缘时,他竟然痛醒过来。就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连忙将体内的真气飞快地运转了一个周天,压住伤势。幸亏在卫业的宝剑将要刺入他身体的瞬间,他本能地往旁边避去,才使得这一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否则,他肯定当场就毙命了。在着地的一瞬间,他力贯双手,迅速地在地上一点,猛地弹起来,逃了出来。   尧天的内功再怎么强横,毕竟身上受了重伤,穿过十多栋房子,他再也跑不动了。看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奋力掰开旁边的一个窗户,连忙爬了进去。   但是,他在攀越窗户时,再次牵动了背上的伤口,顿时眼前一黑,猛地向地上栽去。   连月见尧天一夜未归,不由心急如焚,第二天一早,她命柔波等人呆在客栈,一个人去黑虎山庄打听消息。   来到黑虎山庄前面,连月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原以为黑虎山庄充其量也就与白尾镇的草堂山庄差不多,没想到竟然这么大,简直大得有点吓人。而且,庄前岗哨林立,防卫森严,令人望而生畏,颇有点龙潭虎穴的感觉。   不好!尧天前去探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在庄内出事了。连月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很快抬起头来,尽管现在是大白天,也明知黑虎山庄无异于龙潭虎穴,但她还是决定一探黑虎山庄,查个究竟。   绕过正门,来到山庄的西面。她知道庄里守卫森严,不敢直接跃入庄内,先悄悄爬上了围墙,探头向庄内看去。只见围墙的内侧完全是一片开阔地带,距最近的建筑都有十丈以上。在开阔地带的那边是一排厢房,厢房的外面,有两个的哨兵地来来往往地走动着。   连月又换了一个地方查看,发现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她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从围墙到建筑物之间,几乎什么也没有,要通过这条开阔地带而不被哨兵发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那里知道,这个地方平时并没有哨兵,只有巡逻的武士偶尔从这里经过。由于昨晚发现尧天潜入山庄,庄内加强了戒备,不仅在这里加派了两个哨兵,连巡逻的次数也增加了。   怎么才能进入到庄子里去呢?连月不禁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   常言道,情急智生。连月心里一急,竟被她急出了一个办法来。她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重新爬上围墙,扬手向一个哨兵的腹部打去。   那哨兵大叫一声,立即痛得弯下腰去。   另一侧的哨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过去。就在那哨兵上去察看的瞬间,连月的身形像一道轻烟,飞快地掠上去,闪电般地制住了两个哨兵。   将两个哨兵分别搬出围墙,来到一百多丈之外的树林里,拍开一个哨兵的穴道,持剑抵在他的胸前,面色冷峻地问道:“你如果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姑娘的问题。快说,昨天晚上,你们庄里是不是抓住了一个前来探庄的人?”   哨兵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十分艳丽,却冷得像冬天里的寒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不由连一点惊艳的想法都没有,忐忑不安地答道:“昨晚庄上的确闹过刺客,据说已负了重伤,逃进了后院。后来,庄里的武士包围了后院,开展了大规模的搜索行动,整整闹了一个晚上。小人地位低微,没有参加搜索行动,也不知道他们抓到他了没有。女侠饶命!昨晚的事情,小人真的连边也没沾过。”   连月冷笑道:“你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就算你没有参加搜索,难道连那人有没有抓到你都不知道吗?”   哨兵道:“出事不久,小人就被安排到这里站岗,后院那边的情况如何,小人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连月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便重新制住他的穴道,将他们丢在树林里,再次翻入围墙,向庄内奔去。   转过几栋房子,来到了一处空坪,连月暗暗奇怪,先前看到黑虎山庄是一副壁垒森严的样子,连围墙内都安置了哨兵,为何这一路过来,竟连一个人也见不到呢?   正在疑惑之时,空坪的四周突然出现五个武士,对连月形成包围之势。与此同时,四周喊声大作,大批的武士也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将连月团团围住。   连月顿时大惊失色。她哪里知道,巡逻的武士发现少了两个哨兵,立即报告了庄主卜雕。卫业知道,尧天是与夫人连月一路来到白山黑水地区,昨晚尧天负了伤,虽然被他逃了,肯定还没有回去,所以,将连月也引来了。他立即命卜雕去布置,设计捉拿连月。只要抓了连月,就不怕尧天不出现。连月果然去而复返,终于落入了算计之中。   “连月姑娘光临敝庄,令敝庄篷筚生辉。本庄主迎接来迟,真是对不起,还请连月姑娘原谅。”   庄主卜雕带着四个武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连月立即镇静下来,冷冷地望着卜雕,淡淡道:“你就是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   卜雕听她能一口道出他的名讳,不禁怔了一怔,微微笑道:“正是。姑娘为何知道本庄主的名讳?”   连月笑道:“卜庄主摆出这么大的架式,不是要将小女子吓倒吧?小女子的胆子可是很小呀。”   卜雕道:“连月姑娘乃是武林第一美女,堂堂武神军的女主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光临我这穷乡僻壤,还望姑娘不要讥笑本庄主才是。”   连月心起笑容,正容道:“卜庄主摆出这样的阵式对待小女子,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不知卜庄主到底有何指教?”   明明是她偷偷潜入庄中,却反问对方有何指教,真是刁蛮得可以。卜雕微微笑了笑,道:“连月姑娘玉驾光临,本庄主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请姑娘在敝庄做客。连月姑娘,请吧。”   “卜庄主实在太客气了。”   连月道。“不过,小女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庄主的美意,小女子只有心领了。”   卜雕仍是不愠不火地笑道:“姑娘既已入庄,又何必要急着走呢?像连月姑娘这样的人物,已经进入敝庄都让姑娘走了,岂不是要让江湖同道笑话本庄主失礼吗?”   连月很优雅地对卜雕拱了拱手,道:“对不起,小女子要告辞了。不过,小女子答应庄主,我们一定会后会有期的。”   卜雕身后的中年武士跳了出来,指着连月,怒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黑虎山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告诉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今日都得给我留下来。”   卜雕喝道:“二虎,不可对连月姑娘无礼。听着,一定要好好地将连月姑娘留下来。”   这个中年武士正是卜雕的第二个儿子卜二虎,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得到卜雕的命令,他立即拔出大刀,在大喝声中,一片寒光又急又快地砍向连月的头顶。   连月闪身后退三步,长剑远远地刺出。这一剑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纯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卜二虎轻蔑地笑了笑,急步追上去,刀刃一偏,诡异地削向连月的颈侧。   突然,连月的长剑上猛地射出一条蓝色的剑芒,电光火石般地袭向卜二虎的胸口。卜二虎猝不及防,顿时惨叫一声,向后飞跌而出,仰天摔在地上。他的胸口出现了一只手指大的血洞,殷红的鲜血正从血洞里标射而出。   卜雕大惊,立即扑上前去,察看卜二虎的伤势,发现他已气绝身亡。   刹时间,黑虎山庄的人们就像看到了奇迹似的呆立当场,每一双眼睛都直楞楞地瞪着,嘴巴也木生生地张着,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他们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仅仅一个照面,武功相当不错的黑虎山庄二少庄主便殒了命?   其实,卜二虎的武功虽然不及连月,却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快。他完全是被迷惑了,看到她那似同儿戏的招式,以为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虽然手里拿了一把长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心里存了轻视之意,这才招致了速亡的下场。   卜雕在二虎的身边“霍”地站起来,对连月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杀了他?”   连月淡淡道:“卜庄主,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上来为你儿子报仇呀。”   卜雕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那份潇洒了,铁青的脸上不带一点人味儿,只见他双目血红,鼻孔大张,暴烈地叱道:“连月,你若是乖乖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庄主还可以让你多活几天。否则,本庄主就要对你就地正刑了。”   连月道:“卜庄主,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一个弱女子,我都没说什么。现在,小女子只不过不小心杀了一个草包,卜庄主就变成这个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好玩。小女子不跟你玩了,告辞!”   话音未落,连月的身体已飞掠而出,扑向北面的武士。   “拦住她,将她碎尸万段。”   卜雕声嘶力竭地叫道。随即拔出佩刀,猛地冲了上去。   连月长剑挥舞,漫天的剑光就像雨点般地洒向围攻的武士。只听得惨叫连天,有十多个武士顿时跌了出去。   “卜庄主,我们后会有期。”   当卜雕赶上来的时候,连月已冲出重围,几个起落,已在十丈之外了,并迅速消失在房屋之间,只听到她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快追!”   卜雕大叫一声,当先追了下去。   连月冲出黑虎山庄,迅速向树林里奔去。突然,树林里转出一个人来,拦在了连月的前面,赫然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   尧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石室里,身下垫着一块柔软的兽皮,身体的四周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尧天不由暗暗惊讶,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躺在这个杂屋间里?   不一会儿,石室的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美妇走了进来。看到尧天已经醒来,欣喜地笑了笑,柔声道:“你醒来了?一定很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一些食物来了。”   尧天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美妇笑了笑,道:“这里仍是黑虎山庄,我是庄主的六夫人,我之所以救你,完全是因为你怀中的那快令牌。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令牌?什么令牌?尧天看着美妇,心里更加迷惑了。   美女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尧天的面前,问道:“公子,你能告诉我,这块令牌是哪里来的吗?”   尧天一看,原来是秽貊族系营山山寨的寨主查清送给他的那块令牌。查清曾告诉他,凭此令牌可以指挥任何秽貊族系的人,他当时也只是觉得盛情难却,收下了这块令牌。但是,他都差点将它忘了,不知道这个美女如何会认识这块令牌,又为何会为了这块令牌而救他。   查清虽然告诉他,凭此令牌可以指挥任何一个秽貊族系的人,却没有说明这块令牌的来历。原来,早些时候,秽貊族系以打猎为生,族里很快兴旺起来,人口也发展很快,于是,当时的族系大酋长将整个白山黑水地区划成九大山系,分给族内九大支系。为了让九大支系互相帮助,他又铸了九块令牌,分别发给九大支系的首领,号令全族,见到令牌就如同见到大酋长,任何族人都必须接受指挥。   这个美妇名叫桑虹,虽是黑虎山庄的六夫人,本身却是一个秽貊人。昨晚,桑虹正与婢女墨儿在房间闲话,突然看到一个人翻窗爬了进来,不由吓了一大跳。正要出声叫人,那人却栽倒在地,一物从怀里跌了出来。桑虹一看,正是她族中具有至高无上权威的令牌,连忙止住婢女,上去将他抬到了床上。   来人受了很重的伤,身上都被鲜血染红了。桑虹一惊,连忙走到窗前,发现地上果然洒有血迹,一群武士也正向这边追来。她连忙用衣服擦去窗台上的血迹,又用短刀从小腿上割开一道口子,将血迹引往别处。   桑虹机智地将沿着血迹追来的武士引开,这才绕道回到房里,替尧天包扎了伤口,又将他转移到这个杂屋间。   这个杂屋间就在她的住房后面,四面都没有窗户,她将唯一的房门锁上,搜索的武士看到这一情况,是绝对不会怀疑里面有人的。   “哈哈,我可逮着你了。”   尧天正欲上前拜谢,门口突然传来得意的笑声。 第十卷 第三章 吉人天相   尧天立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抚刀柄,凝神看着来人。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长得面容姣好,身材高挑,体态婀娜,完全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他虽然惊讶于她的美丽,心里却暗暗地戒备着,若是她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先发制敌,立即将她毙于刀下。   桑虹连忙止住尧天。她也是练武之人,知道尧天虽然身受重伤,体力和武功都大打折扣,但是,他毕竟是一个顶级高手,就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竭尽全力的一击,其威力仍然不可小视。   她转过头来,轻声叱道:“凤儿,别胡闹!你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是想把母亲吓坏吗?”   原来是桑虹的女儿,尧天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很快又悬了起来,既然这个姑娘是桑虹的女儿,也肯定是庄主卜雕的女儿,属于五虎六凤之列,她难道不会向她父亲告密吗?   凤儿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母亲,他是谁?你和他偷偷地躲在这里做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   桑虹面色一整,狠狠地瞪了凤儿一眼,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没大没小的,连你母亲也敢取笑,你一定是想讨打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将你那小舌头割下来。”   凤儿姑娘吓得又吐了吐舌头。   桑虹介绍道:“凤儿,这位公子乃是我们秽貊族系的铁牌令主,被你爹的武士打伤,是母亲将他救下来的。公子,这是小女六凤,从小就口没遮盖,还请公子原谅。对了,还没请教公子的尊姓大名呢。”   尧天并不想对她母女有所隐瞒,由衷地说道:“在下尧天,非常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你就是获得武神血玉令的那个尧天?”   桑虹惊讶地问道。“可是,本族与血玉令主并无任何关系,你为何拥有本族的令牌呢?”   尧天只好将查清赠牌的事说了一遍。   桑虹听了大喜。近百年来,随着农业、手工业和商业的兴起,社会已有了很大的变化。但秽貊族系仍遵循祖先遗训,一直以狩猎为生,已由当初的兴旺逐步走向衰退。如果族人能够追随血玉令主,从大山里走出来,秽貊族系一定会有重新兴旺的一天。   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会有如此高瞻远瞩的想法,的确十分难得。   其实,在秽貊族系,有不少的有识之士都有这种雄心壮志,但是,天下已四分五裂,各种势力都已占地为王,除了投靠他人,或者靠战争获得地盘,否则,他们要想出山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营山寨的查清、豆山寨的常义,都主动地投靠了尧天。否则,尧天要想收伏他们,还真的有点困难呢。   六凤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刚才前面有个女人闯庄,她一定是来救你的。”   尧天大惊,连忙抓着六凤的手,焦急地问道:“有女人闯庄?她现在怎么样了?”   六凤皱眉道:“哎呀,你抓痛我了。”   尧天连忙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凤儿姑娘,请你告诉我,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六凤嘻嘻笑道:“你这么关心她,她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   桑虹嗔怪道:“凤儿,令主在问你的话呢,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六凤不满地说道:“我又没有到前面去,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说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进到庄里来了,已经被庄上埋伏的武士包围了。那女人的武功也实在厉害,一招就杀了二哥,还逃了出去。爹和卫业副宫主已带着庄上的武士追去了,后面的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   尧天听了,顿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眼前一黑,差一点栽了下去。   他负伤甚重,又伤后狂奔,失血过多,身体已变得十分虚弱。刚才欲出手对付六凤姑娘,不得已强行运功,现在又听到连月遇险,不禁忧心如焚,顿时牵动了内伤。   桑虹母女大惊,都不约而同地上去扶住尧天,让他重新躺在兽皮上。这时,桑虹才发现,他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渗出了血迹。   桑虹满脸歉意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实在不该在这时候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这就进城去为你买药。”   尧天虚弱地摆了摆手,吃力地说道:“不用了。我怀里有上好的伤药,能不能请你帮我抹到伤口上去?”   尧天的伤口在背上,自己是无法给自己上药的,只有请人帮忙了。   桑虹顿时怔住了,她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但是,除了丈夫之外,她还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的身体。尽管对方的年龄足足比她小了一半,但他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她面对他的身体,还要接触他的肌肤,无论如何让她都有些难为情的。   看到他伤口上的鲜血不断地渗出,桑虹不由一震,她咬了咬牙,对六凤道:“凤儿,你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六凤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桑虹吸了一口气,将尧天的上衣褪了下来,又从革囊里掏出装药的竹筒,经尧天点头确认后,再小心翼翼地将药末倒入伤口之中,然后重新进行包扎。弄完这一切,桑虹的额上已渗出密密的汗珠。   敷上药粉,伤口上那种凉爽的感觉使他感到略略好受了一点,他看着桑虹满是汗珠的俏脸,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夫人。”   桑虹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笑道:“令主不要客气。能够为令主效劳,也是桑虹最大的福气。”   看着桑虹那轻颦浅笑的模样,尧天的心里顿时泛起了微微的波澜。他猛地一惊,心里暗暗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那种想法?她的年龄整整大了一倍,已经可以做自己的娘了,怎么能对她有那种想法呢?况且,连月被山庄的武士追捕,虽然逃了出去,但有卫业亲自出动,恐怕仍然凶多吉少。   不行,我得去救她!想到这里,他突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桑虹连忙止住他,柔声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尧天道:“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七人,我很不放心他们的安全,我必须立即回去看看。”   “令主,请恕我直言。”   桑虹道。“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已是自身难保,他们就算有危险,你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反而要增加他们的负担,还不如安心在这里养伤。”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如果不能确定他们无事,我是绝对无法安心养伤的。”   尧天固执地说道。   桑虹微微摇了摇头,安慰道:“好了,你就安心在呆地这里养伤,我去为你探听他们的消息。这总行了吧?”   尧天听了,总算定下心来。又吃下两颗疗伤药丸,终于沉沉睡去。   桑虹回到房里,六凤连忙走上来,紧张地问道:“母亲,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他服了药,已经睡下了。”   桑虹看着六凤,微微笑道。“凤儿,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才不会喜欢他呢?”   六凤撇了撇嘴道。“母亲,你放心,凤儿绝对不会跟你抢男人的。”   “你说什么?”   桑虹沉下脸来,狠狠地瞪着六凤。“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取笑我,你竟当成耳边风吗?”   “母亲,女儿很明白你的心情和处境。”   六凤沉重地说道。“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没有来过你这里,他早已将你打入冷宫了。如果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女儿真的希望母亲不要放过。”   桑虹听了,心里一动,连忙试探地问道:“若是母亲有一天真的离开这里,凤儿是不是愿意跟母亲一起离开?”   “好啊,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我知道,他们都讨厌我们母女,要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实在是太好了。”   六凤立即兴奋地说道。   桑虹眼睛一红,不由伸手紧紧地搂住六凤,颤声道:“凤儿,母亲对不起你。这些年来,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在黑虎山庄,她们一个是六夫人,一个是六小姐,怎么可能会受苦呢?   原来,桑虹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卜雕的。十八年前,桑虹十六岁,是秽貊族系黑山分系一个有名的美女,惹得前来追求她的人趋之若骛。一天,桑虹与伙伴从黑山城回来的路上,不幸遇上了卜雕。卜雕见她长得美貌,顿起歹念,将她抢回黑虎山庄,当天晚上就将她强奸了。桑虹受此凌辱,痛不欲生,趁无人之机,割腕自尽。也是她命不该绝,被一个婢女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从那以后,桑虹再也不肯卜雕接近她。卜雕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怕她再次自尽,也只好忍住了。不久,桑虹竟然怀孕了,为了腹中的孩子,只有忍辱偷生地活下来,但她再也不准卜雕接近她。卜雕一怒之下,再也不去理睬她。十八年来,桑虹独守空房,一心一意地哺育孩子。幸好六凤终于长大成人,并且出落得婷婷玉立,她的心总算找到了慰藉。   由于桑虹的原因,六凤虽然名列五虎六凤之列,在黑虎山庄,却受到了不少的排挤,地位远远不如她的哥哥和姐姐。但她从小受到母亲的教育,生性恬淡,活泼无忧,倒也并不怎么在意。   桑虹松开六凤,道:“我想进城去一趟,帮血玉令主看看他的那些兄弟的情况。”   六凤看了看母亲,连忙劝道:“母亲,你已经这么久没有出去了,如果突然说进城,我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这样吧,让女儿帮你跑一趟吧。”   桑虹听了,也觉得有理,便将尧天说的情况告诉了女儿,叮嘱道:“凤儿,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六凤点了点头了,立即奔了出去。   连月突然看到卫业拦在前面,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卫业的武功很可能在她之上,就是平时也不一定能打得赢他,而现在,黑虎山庄的武士转眼就会追来,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打赢卫业,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卫业微微笑道:“连月姑娘,若是你肯放下武器,投靠本座,本座保证你一世荣华富贵。”   他只有四十岁,正是精力充沛,事业有成的时期,连月乃是武林第一美女,若能将她收为己用,那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连月道:“小女子很不明白,副宫主为何在这里出现。难道是黑虎山庄花重金将你请来的吗?”   卫业哈哈笑道:“连月姑娘,在你眼里,本座就像江湖杀手一样,可以被人随便买动的吗?现在,本座就是告诉你也无妨,黑虎山庄是我们麒麟宫在黑山地区的分坛,你是不是感到特别惊讶?”   连月的确感到非常惊讶,但是,黑虎山庄的武士转瞬即至,她实在无法跟卫业再磨下去了。她长剑一挽,娇叱一声,猛地向卫业扑去。   卫业本想将尧天伤重将死的消息告诉她,让她死心,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出手,喊打就打,使他失去了这个大好时机。要打就打,等我将你擒住,不怕你不就范。他微微一笑,也挥剑迎了上来。   连月就像一朵蓝色的彩云似的飘然前掠,手中长剑幻起一溜溜蓝色的剑芒,从四面八方罩向卫业。   连月势在拚命,而卫业却不想伤了她,此消彼长,在连月一剑紧接一剑的攻击下,卫业竟然被逼得节节后退。就算如此,连月若想打败卫业,恐怕也相当困难。突然,连月娇喝一声,身体竭力弹起,一个后空翻,猛地投入树林中去。   卫业大怒,若是让连月从他的手中逃走,他这老脸还往哪里放呢?他大喝一声,猛地纵起身形,就像一只大鸟似的追了下去。   连月在树林里全力奔逃,仍被卫业越追越近,不由暗暗焦急起来。她这一急,功力无法发挥到最高水平,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卫业大喜,立即加快速度,飞快地追了上来。看看将近,卫业突然凌空而起,电光火石般地向连月扑去。   “嗖——”   一支箭从左侧的树林里飞出,快逾闪电地射向卫业。卫业身在空中,无法闪避,顿时被射个正着,他大叫一声,落到地上。   卫业一看,只见一支小矛插在左手的手臂上。他暗暗吃惊,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竟能将小矛掷得如此快速?他不敢再追,连忙凝神戒备起来。   那时候,除了兵器之外,很少有使用暗器的。即使有暗器专家,也不外是铁弹子、小石子之类,却从来没有见过能够飞掷小矛的,怪不得连卫业这样级数的人物也会着了道儿。   其实,这不是小矛,而是一支箭,乃是老狼用强力木弓射出的。自从弓箭问世以来,卫业是第一个中箭的人,他若是知道,应该感到荣幸则是。   “夫人,回到这边来!”   老狼从树林里跳出来,大声喊道。他的身后,还有十个人一齐站了出来。   连月大喜,连忙奔了过去。   卫业看到对方形容粗野,简直就是一个野人。但是,往往这样的人都是武功高手,从他刚才将小矛掷得那么快速就可见一斑。这份功力,卫业也感到自愧不如,而现在自己又受了伤,恐怕更加不是他的敌手,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立即往回奔去。   要是卫业知道老狼除了弓箭之外,武功并不十分厉害,他一定会为白白失去了这个机会而后悔不已的。   连月看着老狼,惊喜地问道:“老狼,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老狼道:“老冷他们铸造箭头,需要大时的青铜。我们听说这里有个黑虎山庄,专门生产青铜,所以特地到这里来买一批青铜回去,没想到正好遇到夫人被人追杀。那家伙是谁?连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麒麟宫的副宫主,一身武功高不可测,他今日是不知道有了弓箭这个武器,所以将他吓走了。以后遇到他,你们还是要小心点为妙。”   连月道。“而且,黑虎山庄是麒麟宫的分坛,就是要跟他们要买青铜,你们恐怕也不能露面了。”   “令主呢?”   老狼问道。“难道这个副宫主的武功比令主还要高吗?”   老狼与尧天交过手,对他的武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绝对不相信,还有人的武功会高过尧天。   连月痛苦地说道:“令主现在可能已落在黑虎山庄的手里了。”   “那怎么办?”   老狼焦急地问道。   连血玉令主都落在了黑虎山庄手里,这个黑虎山庄岂不是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   “别急,我们回去以后再想办法。”   连月知道,虽然赶走了卫业,但黑虎山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赶来。她不敢在树林里久留,立即带着老狼等人迅速离去。 第十卷 第四章 美女信使   六凤走进望江楼客栈,立即吸引了一大片目光。客栈伙计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热情地问道:“小姐,你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   六凤道:“我是来找人的。伙计,请你带我去见住在天字一号的客人。”   伙计将六凤上下打量了一遍,道:“小姐,你是找他们有事吗?可是,他们已经在半个时辰以前就走了。”   “他们到哪里去了?”   六凤不禁有些着急,连忙问道。   伙计歉意地笑了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他们并没有告诉小人,小人也不清楚。”   六凤大失所望,只好悻悻地走出客栈。   “小姐,你是想找人吗?请随我来吧。”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突然走到六凤身边,低声地说道。   六凤大喜,连忙问道:“你就是住在天字一号的客人?”   青年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轻声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小姐跟在我的后面,我们到地方再说。”   六凤觉得有理,立即跟在那人的后面,向一条小巷子走去。   “到了!”   青年将六凤带到一栋小房子前,转身对六凤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六凤觉得挺有趣的,对站在门边的青年笑了笑,快步走了进去。身后,那青年迅速将门关了起来。   走进厅屋,只见一个男人正背对着门口站着,那青年连忙走上前去,轻声道:“六凤姑娘来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小,六凤还是听到了,她暗暗觉得奇怪,这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正在疑惑间,站在厅屋的男人慢慢转过身来,得意地说道:“六凤姑娘,你还认得我吗?”   六凤抬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站在厅屋里的这个男人竟是麒麟宫的葛彬。她虽然只跟他见过一面,却对他一点也不陌生。“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葛彬微微笑道:“在下也正想知道,一向很少出门的六凤姑娘为何会出现在客栈里?你与住在天字一号的客人又是什么关系?”   六凤没好气地责问道:“本小姐平时出不出门,关你什么事?你派人将本小姐骗到这里来,到底意欲何为?”   六凤并不知道,她走出黑虎山庄,就被葛彬发现了,他暗暗怀疑,这个六凤姑娘平时很少出庄,这时候出去干什么呢?带着这个疑问,他立即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看到她进入望江楼客栈,又向伙计打听住在天字一号的客人,估计与尧天有关。尧天在受了重伤之后仍能逃出搜捕,很可能就是被她藏了起来。但是,六凤毕竟是庄主卜雕的女儿,如果没有真凭实据,他也不好对她怎么样的。为了弄清真相,他连忙派人将她骗进了这栋小屋。   这栋小屋乃是黑虎山庄武士头目刘坤的私人住宅,被葛彬借来寻欢作乐的,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   葛彬面色一寒,冷冷地喝道:“六凤姑娘,你竟敢为尧天通风报信,背叛你的家庭,背叛你的父亲,该当何罪?快说,尧天派你来干什么?你将他藏在什么地方?”   六凤顿时大惊失色,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无力地辩护道:“我,我没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葛彬见了,更加肯定她就是来替尧天送信的,又虚声恫吓道:“你要是不肯说,我只有将你交给副宫主了。到时候,你不仅要尝尽宫中的十二种酷刑,而且还会连累你的母亲。你一定没有听说过宫中十二种酷刑的厉害吧,其中有一种是将毒蛇放入你的下身之中,让它啮食你的阴道,你是不是想尝一尝呀?”   六凤果然吓得面如土色,全身不住地瑟瑟发抖。   葛彬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慢慢地走到六凤的身前,伸手搭在她的肩上,道:“怎么样?还是老老实实地招了吧?只要你肯讲清楚,我一定不会为难你的,并且为你保密。”   六凤一惊,连忙避开他的手,慌乱地说道:“不,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葛彬顿时气得脸色发青,恼羞成怒地说道:“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眼泪。来人,把她绑起来!”   厅屋旁边的厢房里立即出来两个武士,将六凤的双手绑住,吊在后厢房里的横梁上。   葛彬命两个武士分别守住前门和后院,不准任何人进来,自己却一个人走进了后厢房。   在卜雕的六个女儿中,六凤是长得最漂亮的,葛彬早就对她垂涎三尺了。但是,他知道卜雕在宫中的重要性,连卫业都要让他三分,葛彬就更加不敢放肆了。今天,六凤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她了。   “怎么样?现在讲清楚还来得及。”   葛彬走到六凤身前,伸手托起她的下颏,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道。“像你这么漂亮的人儿,我还真的不愿对你使用酷刑呢。”   六凤露出厌恶的神情,她恨恨地瞪了葛彬一眼,猛地转过脸去,不再理他。   葛彬却没有生气,就像猫抓到了老鼠都要好好地先戏弄一番,再将它一口吃进肚里,如果将它马上就吃了,反倒一点乐趣也没有了,他也要先好好地戏她一戏。   伸出魔鬼般手掌,在六凤那吹弹得破的脸颊和脖颈上轻轻地抚摸着,嘴里“啧啧”地叫道:“哎呀呀呀,这么娇嫩的肌肤,要是被弄坏了,那就真的可惜了。”   六凤使劲地挣扎着,大声地叫道:“你要干什么?快将你的脏手拿开。”   葛彬道:“小姐,你要看清楚,这可不是一双脏手,而是一双拈花弄草的手,也是一双专门杀人的手。不知小姐喜欢哪一样?”   六凤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破口骂道:“无耻!”   葛彬微微笑道:“六凤小姐真的聪明,连在下喜欢无耻都被你看出来了。不过,在这双手的抚弄之下,恐怕小姐很快就会喜欢无耻了,甚至你自己也会变得无耻的。”   六凤粉脸铁青,惶恐地看着葛彬,颤声道:“你,你想干什么?”   葛彬“嘿嘿”地笑道:“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说我想干什么?其实,在下已经暗恋你很久了,如果你愿意跟了我,你以后就是我的女人了,你今日为尧天通风报信的事我也一字不提,你觉得怎么样?”   “你做梦!”   六凤咬牙切齿道。“葛彬,你要是敢对本姑娘怎么样,我,我一定杀了你!”   “哎呀,我好怕呢。”   葛彬嬉皮笑脸道。“你这样一身细皮白肉,要是放过了,那多可惜呀。”   只听得一片“嗤”、“嗤”的裂帛之声响起,六凤身上的衣服已被葛彬三把两把撕了下来,她感到胸口一凉,一双坚挺动人的妙乳便暴露出来。她急得眼泪漱漱地流了下来。   葛彬看着她那晶莹洁白的肌肤,不由瞪大了眼睛,他使劲咽下一口口水,双手齐举,同时握住了那对诱人的椒乳。   六凤欲极力地挣扎着,但她的双手被绑,而且被吊在横梁上,想逃都逃不掉。她只好无力地呻吟着:“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吧。”   相反地,六凤嘴里的求饶,身体的扭动,更加挑起了葛彬的情欲,他双手紧紧抱着她的纤腰,一张嘴在她的乳房上乱啃乱咬。   六凤的脸上一阵发白,满是泪水的脸上挂满了羞愤。但是,在葛彬这只恶魔面前,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好闭上眼睛,任他轻薄。   不一会儿,葛彬的魔手又落在她的裤子上,双手一用力,将她的裤子脱了下来。   六凤不由羞愧地发出一声惊呼。   葛彬淫邪地笑了笑,突然点住她的穴道,伸手解开她手上的绳子,抱起她的身体,将她放到了床上。   就在葛彬一边欣赏着她那美妙的胴体,一边慢慢地解脱自己的衣服时,房门突然“怦”的一声被踢开了,一道寒光闪电般地袭向他的腰间。   葛彬一惊,连忙闪身避了开去。   来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一剑逼退葛彬后,立即闪身跃到床前,再一剑斜斜挑出,由下而上,划向葛彬的下腹。   他先将葛彬逼开,自己迅速护在床前,再出招攻敌,迫使葛彬无法伤害六凤。由此可以看出,这个人的搏杀经验十分丰富。   葛彬虽然被这突然袭击攻得手忙脚乱,但他是卫业的嫡传弟子,其武功也不可小视,中年男人连续攻出十多剑,都被他一一化解了。   就在这时,门外又抢进一个人,手中剑光如练,笔直地击向葛彬。   葛彬的武功虽高,但在这两大高手的夹击下,顿时险象环生。他奋力击出一剑,将两人逼退,身体猛地纵起,向窗户撞去。就在他的身体正要破窗而出的瞬间,窗外突然一剑穿窗而入。葛彬猝不及防,立即被这神来的一剑刺个正着,跌倒在窗前的地上。房内两个中年男人双剑齐出,顿时将葛彬钉在地上。   可怜葛彬英雄一世,却为了一念之差,死于乱剑之下。   不一会儿,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在两名中年剑士的护卫下走了进来,凌空一指,解开六凤的穴道,又解下身上的披风盖在她那赤裸的身上,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六凤脸上一红,微微摇了摇头。   魁梧大汉又转过身来,对身后的剑士道:“白典,你立即去街上替这位姑娘买一套衣服来。”   白典答应一声,转身如飞而去,很快就买了一套崭新的衣服回来。   魁梧大汉重新走进房里,六凤连忙起身,盈盈拜谢道:“谢谢英雄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魁梧大汉连忙伸手扶起六凤,爽朗地笑道:“姑娘不要多礼,你是尧天兄弟的朋友,也就是我洪子烈的朋友,拔刀相助,乃是理所应当之事。”   这个魁梧大汉正是“神游九州”的帮主洪子烈,他得到白尾镇分坛坛主荣誉之报,得知尧天已来到黑东城,立即带着“四杰剑士”等武功高手赶了过来。刚进入黑东城便发现了葛彬,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引起了洪子烈的怀疑,他立即命“四杰”中的孟元、白典两人进行跟踪。两人看到他派人将一个漂亮的姑娘骗进了一栋小屋,心想,这家伙又在糟蹋良家女子了。两人立即潜入小屋,准备伺机救出姑娘。当他们得知这女子竟是替尧天报讯的,不由大惊,他们留下一人继续监视,另一人将情况飞报帮主知道。洪子烈听了,立即带着“四杰”中的项清、李晨赶到了小屋,及时救出了六凤。   六凤抬头看了看洪子烈,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与尧天是什么关系?”   洪子烈道:“尧天正是在下的兄弟。对了,姑娘这么急急忙忙地出来找人,是不是尧天出了什么意外?”   “能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六凤兴奋地说道。“尧天让我告诉你们,他遭到卫业的偷袭,受了重伤,目前正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养伤,要你们暂时不要为他担心。”   六凤受到桑虹的指教,没有将尧天养伤的具体地点说出来,以防万一走露了风声。   洪子烈听说尧天受了重伤,也不由暗暗惊讶。他让这姑娘来报信,肯定是要告诉连月他们。但是,这个姑娘为什么不直接去找连月呢?他不禁疑惑地问道:“姑娘,尧天有没有叫你将信送给什么人?”   六凤道:“他说到望江楼客栈天字一号就可以找到你们,可是,我到客栈一问,才知道你们已经离开了。我一离开客栈,就有人冒充你们,将我骗到这里来了。要不是你们及时赶来,我,我恐怕——”   洪子烈安慰道:“姑娘别怕,有我们在这里,绝对不会有人再为难姑娘的。不过,姑娘既然被葛彬跟踪,很可能已经暴露了身份,恐怕再也不能回去了。姑娘不如跟我们离开这里吧,我们一定会妥善安排好姑娘的。”   六凤听了,顿时焦急起来,忙道:“不行。我娘还在家里,她正在帮尧天疗伤,我不能丢下他们不管的。”   洪子烈也暗暗着急起来,连忙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请你告诉我,我们必须迅速将你娘和尧天接出来。再迟则恐怕有变。”   六凤突然警惕起来,怀疑地看着洪子烈,略带歉意地说道:“你们虽然自称是尧天的朋友,可是我并不认识你们。我娘说了,绝对不能对外人透露我的姓名和住址,也不能透露尧天养伤的地方。除非,你们能证实你们就是住在望江楼客栈天字一号的客人。”   洪子烈听了,不禁暗暗赞赏,微微笑道:“姑娘,我们不是住在天字一号的人,我叫洪子烈,是‘神游九州’的帮主,也是尧天的兄弟。我们是刚刚赶来帮助尧天的。”   “什么?你们不是住在天字一号的人?”   六凤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糟了,糟了,我还将你们当作是天字一号的客人了呢。”   洪子烈道:“我们虽然不是住在天字一号的客人,但我们的的确确是尧天的朋友,希望姑娘能够相信我。”   六凤固执地说道:“你们虽然救了我,但兹事体大,我实在无法相信你们。除非你们能够证明你们确是尧天的兄弟,否则,请恕我不能将地址告诉你。”   洪子烈不由哭笑不得。尽管他们确是尧天的朋友,但他又如何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证明呢?他虽然为尧天的安危焦急万分,却也无法让这个姑娘说出真相。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必须迅速找到连月。   连月他们匆忙离开客栈,一定遇到了什么意外情况。但是,他们和尧天是在客栈分开的,也一定会在客栈留下联系方法的。洪子烈立即决定,先住进望江楼客栈天字一号,再分头寻找连月。   “不,我不能跟你们住进客栈的。”   六凤连连摇头道。“我母亲还在家里等我的消息呢。我如果不回去,她一定会非常着急的。”   “可是,你现在回去,很可能会有危险的。”   洪子烈担心地说道。“你不如先与我们呆在一起,我们立即帮你去找住在天字一号的客人,等你见到他们以后,你再回去如何?”   “可是,他们已经走了,你们到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他们呀。”   六凤有些放心不下地说道。   “你放心,我们一定能够很快找到他们的。”   洪子烈微微笑道。“如果我们不能很快地找到他们,你那时再走也不迟呀。”   六凤听了,也只好同意了。   一个武士打扮的人走进了小屋,他看到屋里有人,顿时大惊,不由厉声喝道:“你们是谁?为何进入到我家里来了?”   孟元一边迎上前去,一边笑道:“我们是葛彬的朋友,是他将我们约到这里来的。”   来人正是这栋小屋的主人刘坤,他打量着孟元,疑惑地问道:“是葛彬约你们来的?在下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   就在这时,洪子烈与六凤从屋里出来。刘坤突然见到六凤,惊疑道:“六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六凤看到刘坤,也不由大吃一惊,顿时怔立当场。 第十卷 第五章 香闺险计   就在刘坤看到六凤姑娘而微微错愕的机会,慢慢接近刘坤的孟元突然出手,闪电般地制住了刘坤,一把雪亮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坤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洪子烈微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如实地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刘坤看到这个魁梧大汉与六凤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切,又连忙对六凤道:“六小姐,请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六凤知道,这下自己的身份非暴露不可,不由气得跺了跺脚,也不理睬刘坤,猛地向屋外跑去。   洪子烈楞了一楞,立即猜到了六凤的身份,他连忙向孟元使了一个眼色,命他先将刘坤带进去审问,自己则迅速向六凤追去。   “六凤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尧天的安全才不肯易相信别人,我们对你这么做,也感到格外欣慰和敬重。但是,你现在这样回去真的很危险,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暂时跟我们回去,让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救出尧天,又能保证你们母女俩的安全。”   洪子烈追上六凤,耐心地劝说道。   六凤冷冷道:“请你让开,我现在一定要回去。”   洪子烈大感头痛,想不到这六凤姑娘竟然这么固执,而他们又是在大街上,他根本不能强留,如果惹得她一旦嚷起来,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麻烦。   看她去意已决,洪子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请姑娘回去问一下尧天,证实我洪子烈是不是他的兄弟?也请你告诉他,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的。”   白典悄悄地走了上来,轻声问道:“主公,难道真的就这样让她回去吗?要不要属下将她偷偷截下来?”   洪子烈道:“不必了。这个姑娘十分忠诚于事,如果将她强行截留下来,反而会令我们双方都很尴尬。”   “可是,她这样回去,岂不是会暴露身份,给尧天带来危险吗?”   白典担忧地说道。   洪子烈道:“也许,葛彬是在城里偶然遇到了她,看到她到客栈找人,这才联想到尧天可能被她所救。否则,他们是不可能让她进城来的。现在,葛彬已经被我们所杀,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泄露的。”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白典问道。   洪子烈双眉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黑虎山庄一定与麒麟宫有所勾结,而且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也到了黑虎山庄,这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神游九州”的势力虽然强大,但他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员都分散在天下各地,而且有相当一部份生意座落在麒麟宫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明目张胆地与麒麟宫作对,惹得麒麟宫查封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失。因此,他们与尧天的合作,纯粹是秘密进行的。现在尧天有难,他们势必不能坐视不管;而卫业坐在黑虎山庄,又迫使他们就无法公开向黑虎山庄动手。这就使他们陷入了两难之中。   “走,我们回去看看孟元他们审问那个武士的情况怎么样了?”   洪子烈猛地抬起头,毅然说道。   卫业被老狼射了一箭,不由吓了一大跳,他看到连月有援兵接应,不敢继续追赶,只好往回掠去。半路上,卜雕带着大批的武士赶来,卫业微微皱了皱眉,明知希望不大,还是让卜雕带人将树林彻底搜索了一遍。   果然,大队武士将树林搜了一个遍,却连连月等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回到黑虎山庄,卜雕立即被卫业叫去了。   走进卫业的房里,卫业拍着桌子骂道:“卜雕,你这里的武士都是干什么的?尧天负了重伤,居然被他在众人面前从容逃去;连月落入重围之中,也让她破围而逃。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白白浪费了,你说,养了你们这么多人又有什么用?全他妈的一群饭桶!”   卜雕颤颤惊惊地站在卫业面前,被卫业骂得头上冒出了汗珠。待卫业骂完了,才低声地说道:“副座教训得是,属下无能,请副座责罚。”   卫业狠狠地瞪了卜雕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责罚你们又有什么用?你立即带人将庄里再重新搜索一次,连月前来探庄,说明尧天还没有回去。他受的伤很重,一定逃不远的,肯定还躲在庄里的什么地方。你就是将庄子翻转过来,也要将尧天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   卜雕连忙回答道。   “还有。”   卫业道。“你再给我派一些精细一点的人,到城里城外去寻,一定要将连月的落脚点给我找出来。”   “是!”   卜雕立即答应道。   卫业严肃地告诫道:“你去告诉大家,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绝对不能马虎了事。传令下去,要是能够发现他们的下落,本座重重有赏。如果能够杀了尧天,赏黄金一千两;杀了连月,赏黄金一百两,若是将她活捉的话,赏黄金二百两。要是找不到,全体受罚。同时,将这个决定写出来,张贴出去,让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来参加这个行动。”   卫业心里微微笑了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相信,你尧天和连月能够逃过天下武林的追捕。   卜雕立即将庄内六百多名武士全部集合起来,把卫业的决定告诉了大家,并指定四百人搜庄,二百人出去打听连月的下落。   桑虹正在房里焦急地等待六凤回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连忙命婢女墨儿出去察看。   墨儿很快就跑了回来,慌里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夫人,外面来了很多武士,已经将这里完全包围了。”   桑虹听了,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已经将这里搜过了吗?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还要将这里包围起来呢?莫非是六凤去报信出了事,走露了风声?她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墨儿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有我顶着,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正说着话,屋外已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头目带着四五个武士走了进来。   按照桑虹的交代,墨儿立即拦在门口,柳眉一竖,娇声叱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夫人房间?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   那头目神气活现地说道:“对不起,我们是奉庄主之命,要对庄内进行彻底搜查,请这位姐姐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桑虹慢步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墨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儿愤愤地说道:“夫人,这家伙不经传报,居然带着人擅自要进屋来搜查。请夫人示下,该怎么处罚这个家伙?”   那头目也心里暗凛,他虽然知道这个六夫人在庄主面前已经失宠多年的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庄主的夫人,自己一时欺心,不等传报就直闯内府,要是让庄主知道了,就是不会被拉出去杀头,一顿责罚肯定是免不了。他连忙陪着笑脸,低声下气道:“卑职林万达见过夫人!卑职奉庄主之命,要搜查一个闯庄受伤的敌人,卑职刚才一时心急,忘了通报,还请夫人见谅。”   桑虹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了,但她一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四五岁,玲珑修长的身体,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林万达虽然早就听说了这位六夫人长得十分漂亮,却一直没有见过她。今日一见,发现她果然美貌非常,不禁看得呆了。   桑虹微微笑了笑,道:“墨儿,林大人是奉命办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他了。不过,林大人,我这里地方狭小,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请林大人一个人进来如何?”   “这——”   林万达不禁犹豫起来。   桑虹面色不悦地说道:“怎么?林大人是怕本夫人暗算你,还是认为本夫人的卧室里藏有你们要抓的敌人?”   林万达讷讷地说道:“卑职不敢!”   “那好,林大人请进!”   桑虹道。“墨儿,你带其他人到别的房间搜查,一定要让他们搜仔细了,可别让那个危险的敌人混进我们这栋屋里来呀。”   “是。各位请随我来吧。”   墨儿答应一声,立即将其他武士带往别的房间进行搜查。   林万达顿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怔立在卧室的门口。   桑虹微微笑道:“林大人,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呀?快点进来搜查呀。”   林万达虽然觉得独自进屋搜查有些不妥,但是,职责攸关,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馥郁的香气,给人一种温馨绮丽的感觉,也使人想到房间主人的清丽脱俗。林万达心想,要是能够和六夫人这样的美女在这样的房间住上一个晚上,也不枉到人世间走了一遭啊。他真的不理解,为何庄主会让这样的美女独守空房呢?   卧室里一目了然,自然不可能藏人,林万达又来到了后院,指着角落里的石屋问道:“夫人,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地方,已经关闭多年了,连锁都生锈了。”   桑虹按捺住怦怦的心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林万达道:“能不能请夫人打开,让卑职检查一下?”   “林大人请随便检查。不过,这间屋已经好多年没有去开过了,连锁匙放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了。”   桑虹俏立林万达的身侧,吐气如兰地说道。“林大人不如到里面稍坐片刻,待墨儿回来后,我让她找一找,看这门的锁匙放在什么地方了。”   香风扑鼻,林万达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突突”地撞击着,他心神恍惚地跟地桑虹的身后,重新走进了她的卧室。   桑虹微微笑道:“林大人,这床上床下没有检查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林万达抬过头来,看到桑虹正坐在床边,裙子下面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小脚。看到这双脚,他的脑子里竟然幻想起她衣服里面那动人的胴体,顿时觉得下腹一热,一股欲望直冲脑顶。他直勾勾地看着桑虹,竟然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   “林大人,你怎么啦?”   看到林万达那呆呆的样子,桑虹不由“吃吃”地笑道。她的眼里,明显地有一种挑逗的意味。   林万达大吃一惊,连忙收摄心神。这个女人一定是独守空房的时间太久了,想男人想得发疯了,竟然挑逗起他来了。能与她风流一番当然不错,但是,她毕竟是庄主的夫人,要是被庄主知道了,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得到这种艳遇虽然快活,但毕竟性命要紧。他知道,在这房间里是一刻也不能呆下去了,连忙道了一声“对不起”赶紧走了出去。   看到林万达终于走了,桑虹不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道:好险,要是林万达的定力稍稍高一点,能够抵御她的诱惑,坚持要搜查院内的那间石屋,那就一切都完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渗出了汩汩的汗水。   墨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夫人,你是怎么将那家伙打发走的?”   桑虹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那间石屋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连锁匙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见无法将门打开,只好走了。”   墨儿疑惑地看着桑虹,她不相信能够这么容易就将他打发走的,但是,她只是一个婢女,心里虽有疑问,却也不敢过分追问。   桑虹吩咐道:“墨儿,你到外面去看看,打听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要反复地进行搜查?同时看看小姐回来了没有?她若是回来,就叫她立即来见我。”   虽然吓走了林万达,但她心里仍然一点也不踏实,将尧天留在这里养伤,使她有一种如同坐在火山上的感觉,时刻都担心有爆发的一刻。当然,她并不怕死,自己这条命并不值钱,自从被掳进黑虎山庄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死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拒绝卜雕,就已经考虑到随时都会死的,所以,她对死亡早就没有害怕了。但是,如果害得尧天死在这里,自己就万死难逃其咎了。   她对尧天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武神血玉令主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她却知道,族人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为了族人的将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尧天活着出去。她并没有办法将尧天送出去,唯有保证他能安心地在这里疗伤,只要他的伤势好了,他就能够自由地离开这里了,或许还能将自己母女带离这个地方呢。   这么多年来,她还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呢。她并不是不想逃走,但是,她知道,黑虎山庄的势力太大,不要说根本无法逃走,即使能够逃走,也会给族人带来祸害,所以,她一直不敢萌发逃走这个念头。她也搞不清楚,为何在见到尧天后,会突然产生随他离开黑虎山庄的想法。   难道真如凤儿说的那样,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英俊潇洒的年青人?不,不可能的。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比他大了一倍,已经完全可以做他的母亲了,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般配的。对了,若是将凤儿嫁给他为妻,那我们母女俩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六凤终于回来了。她一走进房间,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悲切道:“母亲,凤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桑虹心里一惊,连忙扶着她的身体,关切地问道:“凤儿,发生什么事了?快点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六凤断断续续地将她在城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恼怒地说道:“都怪这个尧天,害得我白走一趟不算,还差点毁在葛彬那个淫贼的手里。这笔帐我一定在从他身上找回来。”   在母亲的身边,六凤那种委屈和悲哀的样子,顿时将她脆弱的心理暴露无遗,令人怎么样也想不到,她在洪子烈等外人的面前,居然能够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与现在这个样子比较起来,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桑虹微微叹道:“凤儿,都是母亲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过,葛彬已经被人杀死了,也算是为你报了仇了,你就不要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六凤终于止住悲声,面带向往地说道:“那个洪子烈不知是什么人?他不仅救了女儿,还命人帮女儿买了一套衣服。否则,女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家了。”   桑虹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既然对你这么好,说不定真的是尧天的朋友呢。”   六凤撇了撇嘴道:“女儿就不相信尧天会有这么好的朋友。”   桑虹笑道:“这很简单,我们去问问尧天,不就明白了吗?”   六凤赌气道:“要问你去问好了,我才懒得去问他呢。”   就在这时,墨儿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惊慌地叫道:“夫人,不好了。外面又来了两个武士,他们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夫人和小姐一面。”   “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见。”   桑虹没好气地说道。   话音未落,门口已进来两个人。母女俩抬头一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 第十卷 第六章 意外惊悉   在黑东城西南十余里,有一片怪石嶙峋的陡峭山坡,坡上的岩石都呈黑灰色,有的竖立,有的平卧,有的重叠交错,有的凌空突出,就像一群千姿百态的远古怪兽,拱卫在这片山坡上。   爬上长达百余丈的山坡,站立坡顶,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在群山环抱之中,出现了一个方圆约一里左右的盆地,上面建着近百栋杂乱无章的低矮茅屋。   老狼指着坡下的山村,向连月介绍道:“夫人,这里就是黑石村,村里住的全是秽貊族的猎人。多年前我曾到这里来过一次,认识他们的村长,保证他会热情接待我们的。这里的条件虽然比城里差多了,但很安全,绝对不用提心吊胆,害怕被黑虎山庄的人发现。”   连月苦笑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黑虎山庄势力十分强大,还有麒麟宫的高手相助,令主现在又下落不明,我们实在不能与他们正面为敌,只有先隐蔽行藏,再图破敌之法。”   老狼安慰道:“夫人放心,令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而且这里距黑虎山庄不过七八里路,我们随时可以对黑虎山庄实行打击,而他们却摸不到我们的去处。这叫来无踪,去无影,一定会叫黑虎山庄头痛万分的。”   老狼不仅武功不错,一张弓箭从无虚发,而且,他常常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人们的心目中充满了莫名的神秘感,因此,他才被猎人们称为“当代猎神”自黑虎山庄外面的树林里一箭射伤卫业,救了连月以后,他便和连月迅速离开了树林,准备暂时住进黑石村。连月知道,老狼射伤了卫业,卫业一定不肯善罢干休,一定会派出大批武士四出搜查的,老狼的计划正中她的下怀,她在客栈外面给尧天留下暗记,立即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离开了客栈,与老狼一起,来到这黑石村。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刚进入村口,立即有两个猎人从屋角转了出来,挺着长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狼越众上前,纵声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连我老狼也不认识了?”   两个猎人仔细将老狼上下打量了一遍,惊喜地叫道:“哎呀,果然是猎神大人来了。对不起,刚才我们兄弟俩没看清楚,冲撞了你老人家,乞求猎神恕罪。”   老狼摆摆手,粗豪地说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们,哪里需要恕什么罪呀?快告诉我,我那山鹰老哥在家没有?”   一个猎人急忙答道:“村长大人正在家里闲着呢,他若知道猎神大人来了,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你就陪着猎神大人慢来,我这就给村长大人通报去。”   他后面的话是对另一个猎人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转身飞掠而去。   连月见了,发现老狼那个“猎神”的名号在这里果然叫得极响,不由芳心甚慰。有了老狼这块金字招牌,恐怕无论走进哪个猎人部落,都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的。   得到消息的山鹰村长老远就奔了出来,高声叫道:“老狼兄弟,你想死老哥哥了。”   老狼也快步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拥抱成一团。   良久,两人才分了开来。山鹰拍着老狼的肩膀,喜悦地说道:“老弟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来看我,是不是早就将我这个老哥哥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狼笑道:“老哥哥,你轻点拍,再拍就会把小弟这把老骨头给拍散架了。”   顿了顿,老狼又道:“老哥哥,来来来,小弟介绍一位尊贵的客人给你认识,保证会让你受宠若惊。”   山鹰大惊,连忙看向老狼身后的人群,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人比你这个‘猎神’还要尊贵呀?”   老狼并不答话,拉着山鹰径直走到连月面前,郑重其事地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黑石村的村长山鹰,一位德高望重的猎人。老哥哥,这位是老狼的主母,武神血玉令主尧天的夫人,天下武林第一美人——连月女侠。”   山鹰心里狂震不已,他不仅惊讶于连月的艳丽,更惊讶的是,一向独来独往的“猎神”老狼竟然成为了这个漂亮女人的属下。   连月笑容满面地上来行礼道:“连月来得鲁莽,打扰村长大人清修了。”   山鹰立即回过神来,哈哈笑道:“连月夫人光临敝村,黑石村真的是篷筚生辉。早就听说了连月夫人的芳名,今日得见,山鹰更是三生有幸。夫人,快请屋里坐。”   进入屋里,分宾主坐定,家人立即沏上茶来,寒喧了一阵,山鹰不禁问道:“夫人与老狼兄弟来到这穷乡僻壤,可是有什么需要山鹰效劳的?”   连月见山鹰性格爽直,心中甚喜,也不隐瞒,将追查失踪马匹,惹上黑虎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实不相瞒,我们行藏已露,客栈已无法栖身,只好来打扰村长大人了。”   山鹰惊“噫”了一声,忙道:“我曾听说,黑虎山庄在不久前偷偷地运了一批马匹回来,莫非就是他们抢掳了你们的马匹?”   连月大惊,连忙问道:“村长大人,你这消息可靠吗?”   山鹰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他曾看到他们运了大批的马匹回来。距这里约二十多里的山里有一个山谷,就是被回虎山庄占领去了。那里平时守卫森严,外人是一律不准进入了,我估计那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秘密牧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月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站起来,高兴地说道:“谢谢你,山鹰村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到那里去看看。”   老狼连忙拦住道:“夫人,那里守卫森严,白天恐怕很难进去,我们还是好好计议一下,等到晚上再去吧。”   “是呀。”   山鹰担忧道:“黑虎山庄地这里开了一个青铜矿,他们以护矿为名,手下养了一千多个武士,矿工达五千多人,乃是这里方圆百里之内的第一大势力。夫人还是要小心为妙。”   “谢谢村长大人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连月道:“不过,我们对那山谷的地形还一无所知,现在立即赶过去,正好可以察看一下地形,便于晚上的行动。”   山鹰起身挽留道:“夫人,你们就是要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呀。你们才刚到,也先坐会儿,吃了饭再走呀。”   连月笑道:“村长请放心,我们已经打算在你这里住下了,到时候打扰的时间还长呢。”   连月等人按照山鹰指示的方向,很快找到了那个秘密牧场所在的山谷。但是,黑虎山庄在谷口筑起了一道高高的石墙,将山谷严密地封锁起来。石墙上开着一条大门,是进出山谷的唯一通道。   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门口也没有岗哨,但是,大门上方的石墙上,却站着四名武士,对大门前面进行监视,任何人若想接近大门,绝对逃不过石墙上那四个武士的眼睛。   连月看了,不由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山谷比城池还要牢固,要想从谷口进去,除了硬攻,的确没有其它的办法。   看到这一情况,他们只好黯然地退了下来。   “我们再去其它地方看看吧,说不定可以翻过大山,进入山谷呢。”   柔波建议道。   老狼微微笑了笑,道:“应该是没有其它地方可以进入的,否则,他们就不会在谷口筑起石墙的。”   连月立即想到了武神神殿、逍遥庄那样的绝谷,觉得老狼说的很有道理,但她仍不死心,将大家都派出去寻入谷的其它途径,他则和老狼一起,观察谷口守卫的换班情况,寻找入谷的机会。   桑虹和六凤看到门口站着的武士赫然就是葛彬,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黄胜忙道:“对不起,夫人,吓着你们了。我叫黄胜,是‘神游九州’洪帮主的手下,假扮葛彬进入庄内,特来救血玉令主出去的。”   原来,洪子烈知道尧天负了重伤,而六凤又匆匆前去报信,估计他的情况比较危急。六凤一走,他灵机一动,连忙命身材与葛彬相似的黄胜假扮,并让另一名武士扮成葛彬的随从,一同前往黑虎山庄,相机救出尧天。   六凤听了,没好气地叱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差点被你们吓死。”   黄胜致歉道:“真的对不起,刚才在外面请求通报时,我们实在不能公开这个秘密。我们听到夫人说不愿意见我们,恐怕被外人看出破绽,这才贸然进来的。惊吓了夫人和小姐,我们在这里向夫人和小姐赔罪,请夫人和小姐原谅。”   六凤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仍然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对你们的底细一无所知,凭什么相信你们是来救尧天的呢?”   黄胜道:“小姐所虑极是。不过,请夫人和小姐放心,我们若是想害令主,只需向卫业报告一声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假扮他人,偷偷而来。请夫人和小姐一定要相信我们。”   “好吧,我带你们去见他。”   桑虹站起来道。   六凤不敢置信地看着桑虹,疑惑道:“母亲,你真的就这样相信他们了?”   “是的。”   桑虹肯定地说道。“他们说得对,他们若是想要害尧天,的确没有必要假扮他人,偷偷而来。”   其实,桑虹就算有怀疑,也没有办法了。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要是不让他们去见尧天,一旦闹了起来,事情也立即穿帮。就算他们对尧天不利,但他们毕竟是假冒他人而来的,肯定不敢在这里当场下手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有赌上一赌了。   “你们两人先在外面等着,待我先进去通报一下,免得又惊吓了他。”   来到后院的石屋门口,桑虹打开门锁,命黄胜两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走进屋去。   尧天正在闭目练功,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桑虹进来了,连忙睁开眼睛,微微笑道:“夫人此时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外面来了什么人?”   桑虹柔声道:“有两个人说是洪子烈的手下,化了装要来看你。我是特地进来问你一声,不知你要不要见他们。”   “洪大哥的手下?”